半個小時以后,溫西禮在聞訊趕來的局長滿頭大汗尷尬的笑容下從看守所里走了出來。
他上了車,坐在后座,撐著臉,偏頭看著窗外,一聲不吭。
溫夫人爬上車,跟他一起坐在后座,臉上還帶著憤怒的余韻。
“你瞧瞧你,怎么這么不爭氣,才跟酒酒和好幾天,又把人惹生氣了。你是要?dú)馑滥銒寢寙???/p>
“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給酒酒打電話道歉,哄哄人家!”
溫夫人說完,見自己兒子依舊不爭氣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氣得直接伸手掏他的手機(jī),就要親自給姜酒打電話賠禮道歉去。
溫西禮瞥了一眼她,任由她擺弄他的手機(jī),等溫夫人把電話打出去,才不緊不慢的道“她把我手機(jī)號拉黑了?!?/p>
溫夫人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急的要跟他拼命了——“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又把酒酒怎么了!”
這些日子里來,姜酒跟溫西禮鬧歸鬧,卻從來沒有干出過拉黑名單這種事情。
這樣冷冰冰的處理,明擺著傳達(dá)出一個可怕的訊息——
溫西禮惹姜酒生氣了。
哄不好的那種。
溫西禮一夜沒睡,來來回回開了一夜的車,又跟池?zé)罡闪艘患?,此刻雖然稱不上精疲力盡,但是也有點(diǎn)強(qiáng)弩之末了。
池?zé)畹陌羟蚬麟m然沒砸到他的頭,但是也擦傷了他的唇角,身上關(guān)節(jié)腫脹的地方在身上潮濕的衣服浸泡下又癢又疼,身體本來就不舒服了,偏偏自己的母親還要在他耳邊聒噪。
他陰沉著臉開腔,語氣里都是冷冰冰的寒意“閉嘴。”
溫夫人愣了一下,聽到兒子這樣一點(diǎn)求生欲都沒有,不僅沒有閉嘴,反而氣炸了。
她指著溫西禮的鼻子罵道“溫西禮,你不把小酒哄回來,你也別回家了!媽媽家里不歡迎你!”
一個頭兩個大的溫西禮“…………”
這到底是誰的親媽?
溫夫人發(fā)完火,表示不愿意跟他同車,叫司機(jī)停車,自己下車打了的士回家。
等溫夫人走了,前面開車的司機(jī)小心翼翼的開口,”溫少爺……“
溫西禮靠在車座上,閉著眼,聞言,也沒睜眼,只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p>
“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溫夫人不許他回家了,總不能把車開回溫家去吧……
“……”溫西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也對自己一夜之間無家可歸的境況一時間無話可說。片刻,他才沙啞這嗓音道,“皇家公館?!?/p>
開車的司機(j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老婆跟人跑了,老媽也不要他了,連家也不能回了。
也只能去朋友家里借宿了……
醫(yī)院。
“小酒兒!”
姜酒斜靠在急診室的通風(fēng)口抽煙,聽到趙卷卷喊她,她才掐了煙頭,起身往急診室那邊走過去。
池?zé)畋悔w卷卷攙扶著從急診室里走了出來,眼皮上貼著一張創(chuàng)口貼,滲血的唇角也處理好了,看起來倒也沒一開始在看守所那里那么狼狽。
“衣服就給你放在了?!苯瓢褎偛琶貢瓦^來的男士衣褲交給趙卷卷,對池?zé)畹?,“我去公司了,你們也回家休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