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睜開眼,她蒼白的臉上露出跟往常一樣和煦的淺笑,輕笑著問道“我一個病人,還能有什么事情?”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沒有……”
站在她身后的池?zé)?,拉了她的手腕一下?/p>
趙卷卷一下子噤聲,池?zé)钭呱锨?,捻了捻姜酒的被角,溫和的對姜酒道“你先睡一下,我和卷卷在門口,有事情叫我們一聲。”
姜酒小半張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乖的閉上了眼睛。
池?zé)羁戳怂龓籽?,然后伸手拉住趙卷卷把她帶出了病房。
走廊外,很安靜。
趙卷卷低著頭,蹲在墻角邊上,抱著自己的雙腿,把臉埋在自己的腿上,亞麻色蓬松的長發(fā)傾瀉下來,披滿了她單薄的脊背。
“阿燁,”趙卷卷輕聲道,“你覺不覺得小酒兒,醒過來以后,有點(diǎn)怪怪的?!?/p>
池?zé)蠲艘桓鶡煼旁谥搁g,沒有點(diǎn),他聞言,英俊的眉眼也沉靜了下來,微微沉默了一瞬。
他們跟姜酒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任何微小的不自然都能立刻察覺到,此刻,姜酒雖然看起來平靜淡定,只是池?zé)詈挖w卷卷也發(fā)現(xiàn)了她現(xiàn)在的些微異常。網(wǎng)
趙卷卷忍不住道“她沒有提西禮,”她抿了抿唇,眉心緊蹙著,“她怎么會不提呢?”
從姜酒醒過來到重新睡過去,其實(shí)也不過十來分鐘。
但是趙卷卷知道,如果是平常的姜酒,一醒過來,絕對是要找溫西禮的。
而現(xiàn)在,她竟然喝了一口水,翻了一個身,就又睡過去了,連溫西禮的名字都沒提一下。
甚至,在她再三的提醒下,都沒有想起溫西禮這個人。
“這根本不正常?!壁w卷卷低聲道,“如果是以往,她肯定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去找溫西禮了……”
那可是她最喜歡的人,睜眼閉眼都要說得名字,怎么可能在共同經(jīng)歷了這么可怕的事情以后,她連提都不提了呢?
趙卷卷抱住了頭,有些煩躁的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不行,我去找醫(yī)生給她做腦部ct檢查,可能有什么地方?jīng)]有檢查到……”
“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
池?zé)钔蝗坏馈?/p>
他終于煩躁的把指尖那根煙點(diǎn)了起來,低頭深深吸了一口,他蹙著眉心,聲音輕啞著問道“她就算想見,那又怎么讓他們見面?”
“……”趙卷卷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池?zé)钜谎?,然后又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等那家伙從icu里出來,再讓他親自去找她也不遲?!背?zé)畹馈?/p>
但是,誰都知道,溫西禮能不能從icu出來,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三菱刀直接把他前胸后背扎了一個透穿,血都快流光了。
也虧得現(xiàn)代醫(yī)療技術(shù)越來越發(fā)達(dá),竟然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搶救了一天一夜,現(xiàn)在溫西禮正被關(guān)在icu里面昏迷不醒。
可能明天就能醒過來,也可能,明天就直接死了。
那樣的溫西禮,要如何讓現(xiàn)在的姜酒去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