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菊看了一眼武陵春色的入口,“娘娘可還去觀賞么?”
“不了,回宮吧?!蔽一仡^看了一眼,里面是一片草地,還有點點野花。不急,我對自己說。
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坤寧宮,一個轉(zhuǎn)彎后整個殿閣就在眼前了。我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頭上的琺瑯蝴蝶簪隨之滑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緊跟在我身后的蕙菊忙蹲下身子撿起遞給我,不解地問道:“娘娘,怎么了?”我沒有回答。她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只見坤寧宮的門口站著兩隊錦衣侍從?!澳锬?,那不是……”她吃驚地捂住嘴巴。
我的心急速下沉,不安涌上心頭?!笆堑?,”我的聲音聽起來居然如此平靜,“是的,那是皇上身邊的侍衛(wèi)?!?/p>
那些侍衛(wèi)身上深藍(lán)的錦緞衣裳在傍晚橘黃的陽光下反射著柔光,沒有了那肅穆的感覺,卻帶著絲絲的溫和。
我就一直站在原地,風(fēng)吹得我身上柔軟的飾帶飛揚起來,我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
“我們走。”我對惠菊說。
“娘娘。”一直以來知道我的態(tài)度的惠菊猶疑著,我沒有等她說話自己就向坤寧宮走去。
惠菊慌忙的跟在我身后,手上緊緊的抓著我之前掉下的琺瑯蝴蝶簪,我回頭輕瞥了她一眼,她似比我還要緊張,臉色微微發(fā)白,那簪上的蝴蝶翅膀被她捏得彎折了下來。
我笑笑:“怕什么,我都不怕?!?/p>
惠菊尷尬的笑笑,跟在我身后走進(jìn)了坤寧宮的宮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如果不是門口的那些侍衛(wèi)我會以為這里和我午膳出門前一樣,可是空氣里多了幾分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御書房里長年點燃自然沾燃在衣服上的味道,太陽已經(jīng)掛在西邊天際,院中的合歡樹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輕輕顫動,發(fā)出平和的“沙沙”聲。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簡單樸素,根本不若一個皇后按儀該有的打扮,自己伸手?jǐn)n了攏頭發(fā),惠菊將那琺瑯蝴蝶簪戴好在我的發(fā)間。
我看著她:“可還好?”語氣中有一種出乎自己意料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