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宜碰了碰臉頰,面不改色道:“沒有,來的路上迷了眼而已?!?/p>
“江總,你想多了吧?有我在,時宜怎么會哭?”
海雪立刻挽住顧時宜的胳膊,露出挑釁的表情。
海家雖然不能和如今的江氏想抗衡,但江弋敢動她,也得掂量掂量。
更何況因為顧時宜的關(guān)系,她對江弋這個男人毫無好感,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冰冷視線在海雪身上一掃而過,接著落在了顧時宜的身上,意味深長道:“顧時宜,不要玩火?!?/p>
顧時宜放在身側(cè)的手突然握緊,她硬挺著仰起頭:“江總說的話,我聽不懂。”
江弋瞥了一眼桌上那一小團灰燼,勾唇晦澀一笑,大手攬住蘇靖曦:“這個房間看著晦氣,我們換一間吧?!?/p>
蘇靖曦本來還有些不甘不愿,但聽江弋這么說,立刻又神采飛揚了起來,沖著顧時宜得意地挑眉:“好,我都聽阿弋的!”
兩人終于走了。
海雪氣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他才晦氣!”
顧時宜抿著唇不說話。
“怎么了?時宜,你不會真吃那個姓蘇的醋了吧?”
海雪見她神情不對,擔(dān)憂地問道。
顧時宜盯著煙灰缸里的灰燼。
屋子里沒有風(fēng),紙條燒完了也還維持著原本的形狀。
“雪兒,我擔(dān)心江弋發(fā)現(xiàn)了我的動作。”顧時宜低聲道。
海雪立馬坐直了:“怎么會呢?我們做的這么隱秘?你是覺得他會懷疑我們燒的東西有問題嗎?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隨便編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
顧時宜依舊沉默。
江弋是隨便能糊弄過去的人嗎?
顯然不是。
三年前,在自己即將碰觸到真相時突然介入,逼迫案件快速終結(jié)。
之后又以雷霆之勢收購顧氏,將顧澤送去國外監(jiān)禁起來,徹底拿捏自己。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甚至沒有預(yù)留給他人反應(yīng)的時間。
這樣的人,冷靜、狠辣、果決,當(dāng)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手段嗎?
“雪兒,你今晚回去,就把銀行保險柜里的那些資料發(fā)給我?!鳖檿r宜果斷做出了抉擇。
江弋或許察覺了,但是他什么也沒有說,就說明他沒有證據(jù),不能肯定。
自己必須要搶在他前頭出手。
海雪驚訝道:“時宜,你不是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嗎?”
“沒有時間了雪兒,為了阿澤,我必須搏一搏?!鳖檿r宜堅定道。
海雪清楚,無論她們關(guān)系怎樣好,只要顧時宜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回頭。
“好,還是老規(guī)矩,”海雪說著,握住了顧時宜的手,“時宜,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幫你。”
“謝謝你,雪兒?!?/p>
包間的門再一次被突然推開。
顧時宜和海雪齊齊看過去,是上菜的服務(wù)生。
兩人松了口氣。
海雪在吃上特別的講究,開的店菜品自然也不會差,顧時宜吃的還算是舒心。
用過餐,顧時宜還得去公司,便自己去了停車場。
“顧時宜!”
江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又急又怕。
顧時宜停住腳步回頭,一輛落滿灰的黑色轎車從她身前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