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韓深一支煙抽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和一起從酒店下來的人。周韓深把點接了起來:"喂?""過來沒有?"電話那頭的人道:"就等你了。"周韓深說:"一會兒就過來。""還在等蘊庭?"周韓深說:"是。""一會兒叫他一起過來唄?"周韓深側(cè)頭朝著咖啡廳的玻璃墻里面看過去,剛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寧也。周韓深給她叫的熱奶,她幾乎是一口沒喝。周韓深說:"他今天可能不行。以后吧。""怎么了?""他小侄女在這邊。怎么過來?"對方?jīng)]再說什么了。周韓深說:"你們先玩吧,我這邊忙完,就過來。"說完兩人便掛了電話。周韓深想了想。便又朝著咖啡廳走過去。兩人當(dāng)時從酒店出來,就直接進了旁邊的咖啡廳,周韓深進去后,坐在了寧也對面,朝著寧也說:"我已經(jīng)給你小叔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會過來。"寧也抿著唇。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但是她知道這會兒,她再不讓傅蘊庭的過來。也沒用了。寧也沉默了一會兒。只能坐直了身體,低著頭,壓著情緒,小聲的朝著周韓深說:"謝謝周叔叔。"傅老爺子當(dāng)初生傅蘊庭的時候,是老來得子。其實按照年齡來說。作為傅蘊庭以前的同學(xué)來說。周韓深完全當(dāng)不上寧也的叔叔。但是因著傅蘊庭和寧也的那層關(guān)系,寧也叫他叔叔也沒錯。周韓深剛想說不用謝。就發(fā)現(xiàn)。寧也額頭那兒的頭發(fā)濕噠噠。一縷一縷全貼在臉頰上。被汗?jié)窳恕V茼n深都愣了一下。問:"寧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寧也疼得其實已經(jīng)有些說不出話來,說:"肚子有點疼。""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院?"周韓深說:"疼得厲害嗎?"寧也眼眶紅紅的,脹痛,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得平穩(wěn),說:"不用了,周叔叔,我就是痛經(jīng)而已。"周韓深就不好再說什么了。寧也動了動唇,還要說什么,一抬眼,卻看到了從咖啡廳大門口進來的傅蘊庭。傅蘊庭也看到了她,但他只是停頓了一瞬,便邁步朝著他們這邊走。寧也看到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清醒過來,心里繃得緊緊的。傅蘊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也沒跟寧也說話。而是走了過去,看著周韓深,說:"我們先出去聊一會兒。"周韓深于是跟著出去了。兩人出去后,傅蘊庭問:"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周韓深沉默片刻,說:"沒有,我就是在酒店看到她,所以給你打了這通電話。"傅蘊庭沒說話了,他讓周韓深先走。周韓深于是朝著他告別。傅蘊庭等周韓深走了,才又轉(zhuǎn)身進到咖啡廳里面。然后坐在了寧也對面。寧也坐在他對面。傅蘊庭說:"沒有忘記你的話,手機放在宿舍,我沒有看到。"寧也說:"小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傅蘊庭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他問:"是不是不舒服?"寧也說:"沒有。"傅蘊庭沉了下來:"寧也。"寧也看著他,仔細的看著他,她想起傅蘊庭放在房間里的那五十四封遺書,想起傅蘊庭當(dāng)著她的面,對著江初蔓說的那些話。很久之后,寧也哽咽著說:"小叔,你要我在你去南寧市之前,給你答復(fù),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