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輝也沒為難她,其實他自己也吃不太下去,他去外面給寧也買了一瓶水來喝。寧也還是搖了搖頭,她眼圈紅紅的。死死的憋著眼淚,目光緊緊的盯著手術室。她這個樣子,看得祁輝一陣心疼。他想起了當初看到的學校的那些視頻。祁輝說:"這場手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先喝點水。"寧也抿著唇,說:"我喝不下去。""小也,你小叔要是醒來看你這樣。會心疼。"寧也一聽到小叔這兩個字,心里就有些透不過氣。她緊緊的抿著唇,感覺五臟六腑都被什么東西擠壓著。她從祁輝手里把水接了過來,眼前模糊一片,只是拿在手里,卻沒喝。她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去。祁輝雖然比她鎮(zhèn)定一點,但也鎮(zhèn)定不了多少。時間越久。兩人心里就越發(fā)的沒底。在等傅蘊庭手術的時候,寧也突然想起,傅蘊庭來南寧市前的那一天晚上,給她打的那通電話。她突然很后悔,那天晚上,傅蘊庭讓她去部隊見他,他都已經(jīng)說了讓人過來接她。但是寧也卻沒有去見他。整個手術持續(xù)了差不多十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于"啪"的一聲,熄滅了。寧也幾乎是在燈滅掉的同一時刻,猛地站起了身。她小腿撞擊在了椅子上,卻好像半點疼也感覺不到。她站在那里。也沒敢朝著手術室靠近,只是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門。沒多久,里面醫(y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出來了,祁輝一看到醫(yī)生出來,立馬朝著醫(yī)生走過去。開口問道:"醫(yī)生,傅蘊庭他?,F(xiàn)在怎么樣了?"醫(yī)生帶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道:"手術很成功,但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寧也沒太懂他的意思,但她隱隱知道這并不是個很好的消息,她朝著醫(yī)生看過去,幾乎要發(fā)不出聲來,問:"什么意思?手術很不是很成功嗎?為什么要做好心理準備?"醫(yī)生道:"他傷得太嚴重,而且傷到了腦部,又失血過多。等下我們會把他送進重癥監(jiān)護室,四十八小時內(nèi)如果沒醒過來。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寧也腦袋里"嗡"了一聲,過了好久,才聲音很小很小的。幾乎沒有聲音的,開口問道:"什么叫。再也醒不過來了?"醫(yī)生朝著她看過去,看著寧也一個小孩兒。瘦瘦弱弱的樣子,身形單薄。還好小的模樣,有些心疼。但還是耐心的開口解釋了一遍:"就是俗稱的植物人。"寧也站定在了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醫(yī)生說了什么。但這時候后面的護士已經(jīng)推著傅蘊庭從手術室里出來。寧也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沒有半點聲息的傅蘊庭,她的眼淚怎么也忍不住,"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她以前其實是很少哭的,但是自從遇到傅蘊庭后,她哭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多。寧也跟在醫(yī)生后面,把傅蘊庭送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重癥監(jiān)護室是不可以隨便讓人進去的,因為要做無菌處理。寧也被攔在了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