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拇指緊攥,緊閉齒關(guān),咬的牙齒有點痛。經(jīng)理額頭冒汗,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猶猶豫豫。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盛西周輕輕笑了聲,“你們這兒沒別人了,想必經(jīng)理親自上,秦小姐也不會拒絕的。”云溪冷眼朝盛西周看了過去,眼睛里都是血絲,顯然被氣得不輕。盛西周還真是會侮辱人。經(jīng)理冷汗連連,眼看這把火快要燒到自己身上,趕緊去照辦。盛西周明知故問:“秦小姐瞪我做什么?”他聳了聳肩,一雙桃花眼里漾著盈盈的笑意:“自己偷吃不擦干凈嘴巴,況且你本來不就是來者不拒嗎?誰都喜歡,誰都能吃進(jìn)嘴里?!奔俑蓛?、裝清純的賤人。云溪胸口起伏的厲害,一看就知道她氣得不輕,她逐漸平息了被激起的怒火,冷冷看著盛西周,糾正他的話:“盛先生說錯了,我也不是誰都喜歡?!彼恍Γ謇滏惖拿佳圩兊蒙鷦釉S多。她說:“比如盛先生,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笔⑽髦艿哪樕珴u漸冷了下來,方才看熱鬧那點興致猶如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凍得骨頭縫都痛,他想說他根本不在意云溪是喜歡他還是厭惡他。但盛西周就是說不出這句話。后腦尖銳的刺痛卷土重來,比每次看清她的臉時的痛苦還要深百倍不止。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甚至不清楚為什么在聽見云溪說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時候,心臟就像被捏碎了那么痛苦。有許多混亂的記憶,快要破土而出。每當(dāng)他想起在南城的一些細(xì)碎的片段,腦子就會巨痛。痛不欲生,也不過如此。盛西周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上青筋暴起,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淋淋的血液順著掌心的紋路緩緩?fù)侣?,觸目驚心。他盯著云溪的臉,眼神冷漠,摁下作祟的痛覺,輕聲吐字:“賤人?!痹葡⒉辉诤踹@個瘋子又在發(fā)什么瘋,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經(jīng)理聽從吩咐帶了不少人進(jìn)來,一列排開,都長得還不錯。靳名修歪頭看著她慵懶開了腔:“挑吧,嘗新鮮就得嘗到滋味了才好,”云溪深呼吸,裝模作樣看了一眼:“沒有看得上的。”靳名修抬了抬下巴,對經(jīng)理說:“換一批?!苯?jīng)理搞不懂這幫祖宗這是在鬧什么?他苦兮兮出去又叫進(jìn)來一批人。云溪吃不消了,她攥住靳名修的手:“厲先生,我真的沒有興趣了?!苯迴吡搜鬯氖郑骸八砷_?!彼凵窭淠?,云溪仿佛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嫌惡。大概是嫌她不夠干凈。云溪訕訕抽回手,沒有再莽撞的去碰他。她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突然之間就沒了所謂,她說:“您幫我選一個吧?!薄昂每淳托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