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一笑,把錢重新塞進(jìn)包里,滿不在意的拎著包一步一步走過去。
路燈在地面投下兩個長長的影子,河水淙淙的流動聲里,那兩個影子越來越接近。
明明都是全然放松的姿態(tài),空氣卻莫名的在這樣的接近中越來越緊繃和僵硬。
直到顧絨停在周謹(jǐn)言面前,伸手將包付給他。
男人低頭瞥了一眼,淡笑的伸手過來接,而就在他伸手接包時,一直放松而安靜的顧絨突然暴起,手中的包轉(zhuǎn)了個圈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胸前,而周謹(jǐn)言也仿佛早有預(yù)料般一把抓住了包,可下一秒顧絨便狠狠一拉帶子,大力之下扯得男人不得不朝那邊傾倒過去,頓時迎上了顧絨旋身用盡全力踹來的一腳。
砰地一聲悶響。
那一腳實實在在的踹在了周謹(jǐn)言的胸前,他頓時踉蹌倒退到石橋上捂住胸口悶咳起來。
顧不上胸口的疼痛,下一秒他便抬頭對上了顧絨揮破風(fēng)聲的拳頭。
路燈下昏暗的石橋上,兩個人頓時打作一團(tuán)。
沒有喊痛聲,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只有混亂的悶響和呼呼風(fēng)聲。
大約十多分鐘后,顧絨用包帶狠狠勒住了男人的脖子,死死拉在身前,另一只手同時從挎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貼在了他的眼角。
男人悶聲咳嗽起來。
質(zhì)感粗糙的橘色燈光落在女孩子線條柔軟的嘴唇上,然而那說話的語氣卻如同尖銳的冰凌,一點都不柔軟,散發(fā)著森森的寒氣,
“四年前我留了你一雙眼睛,你怎么一點都不珍惜呢?”
她毫不留情的狠狠一勒包帶,周謹(jǐn)言的臉頓時漲紅,連咳嗽聲都難以發(fā)出,冰涼锃亮的刀刃貼在他的眼皮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那涼意傳遞到眼球,帶來一陣叫人汗毛倒立的危險感。
而顧絨的聲音就貼在她耳邊,兩扇睫毛投下的陰影藏住她的眼神,有種難以捉摸的冷漠,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隨你怎么找我麻煩我都奉陪,但顧悄,你敢碰他一下,我就敢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都差點瞎了一只眼睛了,怎么還是一點都記不住呢?”
薄薄的刀刃輕而無聲的劃破眼皮,猩紅的血液頓時狂流而出,瞬間糊掉了他的左眼。
男人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下一刻卻又沙啞至極的笑起來,如同磨砂紙上發(fā)出的聲音,聽起來難受極了,
“顧絨,你可以試試,看看現(xiàn)在的你還能不能下手,不管是戳爆我的眼球,還是殺了我……”
顧絨微微瞇起眼,不遠(yuǎn)處卻突然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她抬頭看去,幾個拐過街角的男人也正好朝她看來,那批人一愣,接著全都面色大變,紛紛朝這邊奔來,
“放開他!”
顧絨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勒著的男人,片刻后淡淡勾唇,面對已經(jīng)跑到眼前的好幾個男人,她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變化。
“周謹(jǐn)言,你是不是以為在上川過了幾年安生日子,我就變得心軟了?”
她將包帶在男人脖子后面轉(zhuǎn)了幾個圈,聲音也慢悠悠的,
“你說你是亡命之徒,可你忘了,在某些情況下,我也會變成亡命之徒?!笨锤嗪每吹男≌f!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