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他還完全不知道等著自己的到底會是什么后果。
他只是在警局里為聽來的那個名字覺得心動。
那個女孩作為目擊證人也做了筆錄,呆了幾分鐘時間,卻足夠讓他聽見名字。
原來她毛毛只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顧絨,毛絨絨的絨。
·
第一晚睡在臨時拘留處的時候,他還沒怎么在意。
然而當(dāng)?shù)诙?,第三晚,?dāng)他連續(xù)在拘留所里呆了七天之后,他終于慌起來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擔(dān)心年邁的兩個老人。
他開始祈求和罵那些警員,企圖從他們嘴里得到一點消息,他說自己還要上學(xué),他說自己愿意把那塊表給贖回來,也愿意和那個林小姐聊一聊,愿意賠錢。
然而警員的一句話突然將他打落懸崖。
“你還想回去上學(xué)呢?”
那穿制服的人好笑的看著他,
“你早就被開除了,就在你進(jìn)來的第一天?!?/p>
少年呆住了,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憤怒,而是擔(dān)心。
他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了多年,知道他們倆最期盼的就是他能好好待在學(xué)校里老老實實的學(xué)習(xí),他們最重視的就是知識和學(xué)歷。
實際上早在上完初中的時候他就不打算上學(xué)了,卻是被爺爺奶奶要死要活的逼著去的,兩個老人的原話是說,哪怕考不上大學(xué),至少也要混個高中文憑才行,既然退學(xué)的通知單沒有給他,想必一定是給了他爺爺奶奶……也不知道兩個老人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周謹(jǐn)言抱住了頭,終于第一次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至極。
“那我什么時候能出去?”
“等兩年吧。”
那警員說,
“你得去少管所改造兩年再出來?!?/p>
周謹(jǐn)言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
等兩年……他爺爺奶奶本來就老了,平時都是靠收破爛掙點微薄的收入,若不是他時常把打劫的錢拿回去,除去他的學(xué)費,三個人根本連溫飽都成問題。
若是他在少管所呆兩年,爺爺奶奶身體出了毛病該怎么辦?或者摔倒了沒人照顧怎么辦?
周謹(jǐn)言想著各種各樣可能的后果,終于憤怒起來,用力的拍著鋼鐵的牢門,
“憑什么都不跟我談?wù)劸鸵臀胰ド俟芩∥叶紱]跟受害人對質(zhì)過!我已經(jīng)說了會把手表給她贖回來!為什么根本就沒人聽我的話!”
“叫什么叫呢!”
那個穿制服的公職人員用電棍不耐煩的砸了一下門,又嗤笑一聲道,
“因為你沒錢啊,窮小子。”
“不過你想跟人家談也不是不行,林小姐今天還要過來做最后一次筆錄,要是她愿意的話,你可以跟她說兩句?!?/p>
話音剛落不久,林喧囂便走了進(jìn)來。
依舊是戴著眼鏡一臉?biāo)刮牡臉幼?,身后還跟著顧絨,她今天把頭發(fā)放下來了,帶點微卷的披在肩上,穿著牛仔裙,背著手走進(jìn)來的時候,頭發(fā)從耳側(cè)滑落下來,看起來驚人的漂亮。
周謹(jǐn)言不知道她為什么會來。
他此刻也顧不上更多的東西,只抓著自己的目的,試圖和走過來的林喧囂協(xié)商和交談??锤嗪每吹男≌f!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