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什么事都不做也好,只要兩個人呆在同一個空間里,好像就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都默認的事實,所以只要有時間,他們都會在一起。
要么是唐郁來找顧絨約會,要么是顧絨去唐郁公司呆著。
所以周五才大吵一架的情侶兩人,周六就這樣如同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黏糊糊的度過了。
周日早晨,顧絨六點就起了床。
她和社長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半,普通成員會晚一些到,她這個負責人和其他社團骨干,卻是需要提前去探明廢墟有沒有危險的。
提早一天顧絨就告訴過唐郁自己今天有社團活動,并且明確拒絕了唐少爺?shù)呐阃蟆?/p>
她一邊刷牙一邊接完了男朋友的日常早安電話,然后快速的換了衣服叼著牛奶出了門。
一邊給社長打電話報備了一聲,她一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因為距離較遠他們能選擇的交通工具只有出租,經(jīng)過那邊的公交車只有一路,而且慢得要命,從大學城這邊過去沒有兩個小時肯定是搞不定的,而計程車能節(jié)約起碼一半的時間。
顧絨昨晚睡得晚,現(xiàn)在還有些犯困。
時間才六點十幾分,因此上川的天色還跟蒙了灰一半的發(fā)著暗,街邊卻已經(jīng)有很多上班族和學生黨在匆匆來往了。
顧絨靠著窗戶,小小的打著哈欠,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外面,直到天色逐漸亮起來,計程車終于停下了。
她下車時,路邊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人,包括社長也在其中,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聽起來很是激烈。
聽到響動他們都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來,然后朝她揚起了笑容。
顧絨也笑起來,快步走上前去。
社長靠到她身邊,朝不遠處揚了揚下巴:
“瞧瞧那建筑,是不是很有感覺?”
顧絨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那個廢棄化工廠的影子在沒有人煙的路邊荒野里靜靜佇立,哪怕隔著些距離,都隱約能窺見那些破敗的灰色墻壁,和碎裂的黑色窗戶。
雜草在路邊瘋長,那布滿塵埃的廢墟沉默的立在天光中,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被人踏足過的痕跡,然后那些痕跡在baozha的火焰中凝固,凝固至今,已經(jīng)落滿蛛網(wǎng)與塵埃,仿佛也是一種時間的文字。
顧絨遠遠看著,微微笑了起來。
這是她想要的感覺。
現(xiàn)在光是看到一個剪影,她就已經(jīng)感受到心臟的加速跳動了。
她喜歡探尋這些不被常人在意和發(fā)掘的東西。
這些廢墟因人而生,又被人遺忘,它們就像是這個城市里一種異次元的存在,沒有人會踏足其中。
可其實,這種地方往往沉淀著一種神奇而微妙的時間感,在她的眼中甚至算是另一種終究會消失的珍貴的人文景觀。
那些被封閉在城市邊緣甚至城市內(nèi)部的廢墟,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之前你根本不會察覺它的存在,但其實打開之后你才會發(fā)現(xiàn),這個潘多拉的盒子不止封印了建筑,還仿佛封印了時間。
除了那些厚厚的塵埃和蛛網(wǎng),它們都永遠凝固在被遺忘的最后一刻,直等到有人再次踏足,或者干脆的推倒重建,這片土地的時光,才會重新流動起來。
顧絨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腳朝那棟建筑走了過去??锤嗪每吹男≌f!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