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跌落在陸薄川的懷里,卻沒有覺得安全,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宋綰像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幾乎是下意識點開了手機,然后,她看到了手機信息上,一個陌生的號碼,發(fā)來了一條短信:“你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嗎?如果想知道的話,明晚八點,過來星和醫(yī)院?!边@條信息后面,附著溫雅的照片。這條短信在這個時候響起,簡直就像是噩夢的時候在漆黑的夜里聽到了不明響動。宋綰幾乎是下意識摁滅了手機。渾身冷汗直冒,感覺四周都是魑魅魍魎。陸薄川在她背后,感覺到了宋綰的顫抖,他強迫宋綰轉過頭來:“怎么回事?”宋綰慌亂的抬起頭,握住手機的細白手指因為用力,泛出了白色。陸薄川這才看到,宋綰眼底那幾乎要溢出眼底的驚恐。陸薄川峻厲的眉目凜著,沉聲:“綰綰?”宋綰卻在接觸到他的目光時,幾乎是有些慌亂的將手機收了起來,她邊收邊道:“沒什么?!彼F(xiàn)在根本不敢告訴陸薄川關于溫雅的任何事情。他不會相信她,那個時候,周竟成了植物人,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塌地陷,她在他的病房熬過了四十八個小時。四十八小時候后,她知道周竟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那天她從周竟的醫(yī)院趕去他的宴會現(xiàn)場,她幾乎將他當成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但是陸薄川給她留下了畢生的心理陰影。宋綰早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關于溫雅的記憶,到底是幻想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她所有回想起來的記憶都被陸薄川那一耳光,以及被他強行帶去溫雅那里的那句“當年爸爸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被鎖在郊區(qū)別墅的房間里的,鑰匙如今還在我書房的抽屜里,是當年醫(yī)生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除了你,沒有人能進去,他是死于心臟病發(fā),你將他關在那里,直到尸體惡臭,你以為你把這些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就能洗脫你的罪名?”給摧毀。她一遍遍樹立起來的信心,關于陸卓明的,關于溫雅的,都被他一遍遍的摧毀。她的人生都在被他一步步的給摧毀。宋綰已經(jīng)不敢去幻想這一切。她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溫雅。她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不會相信她半個字的。宋綰哆嗦的咬著唇,驚慌失措的又重復了一遍:“沒什么?!敝皇撬兆∈謾C的手指,顫抖得厲害。那上面還躺著一條短信。陸薄川帶宋綰回博世莊園的一路上,宋綰細白的手指一直將手機攥得很緊,像是害怕抗拒,可又沒有辦法將這條信息當做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樣。兩人從出陸宏業(yè)的辦公室里的時候,陸薄川就感覺到了宋綰的不對勁,但是陸薄川一問她,她就顯得驚惶,陸薄川最后也只能沉默下來。晚上,宋綰吃飯的時候,也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陸薄川眉目深凜,有些焦躁。宋綰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陸薄川身上,那些記憶,和手機上的短信,都讓她很難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