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陸薄川只覺得心里像是被一場場巨大的地震震得碎裂。一旁的獎獎也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仿佛不相信這話是從宋綰口里說出來的一樣,睜大了雙眼,噙著眼淚愣愣的看著宋綰。他像是聽懂了宋綰的話,又像是沒聽懂。只有宋綰那句“我沒有兒子,我的兒子早在四年前早就已經(jīng)死了”,振得他小小的身體的四肢百骸都在作響。宋綰卻越來越恨。獎獎的那聲媽媽,帶著山呼海嘯一樣的沖擊力,摧枯拉朽的朝著她沖擊而來,將她徹底覆滅。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她終于找到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的哥哥成為躺在醫(yī)院的植物人,害得她成為千古罪人的sharen兇手的這一刻。那個屬于她的孩子,會護在sharen兇手的面前,喊著她媽媽,來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殺他的奶奶。讓她的恨都變得這么的撕心裂肺。簌簌的冷風(fēng)里,她的槍還對著溫雅,溫雅的手里捧著褚昭臨的骨灰,而她的前面,站著獎獎小小的身影?;奶频米屓税l(fā)笑。所有的恨意痛苦以及憤怒,像是穿堂的風(fēng),勢要將她埋骨于此。讓她仿若置身于人間煉獄。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極致,她眼前陣陣發(fā)黑。她突然忍不住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陸薄川真的是厲害,讓獎獎成為扎在了她心口的一把刀。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熬U綰!”蔣奚驚呼。但是一個身影更快。陸薄川上前一把拖住了宋綰,他從后面抱著宋綰的身體,緊緊的,恨不得將她箍進血肉里,轉(zhuǎn)頭吼道:“叫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他顫抖著聲音,惶恐又溫柔,低聲的哄:“綰綰,你冷靜點?!笨墒撬尉U怎么可能冷靜得下來?他便抱得她更緊。他握住她握槍的手,附在她的耳邊,聲音繾綣的說:“綰綰,把搶放下,我們把搶放下,有什么事情,我來解決,好不好?”那聲音溫柔得像是能把宋綰的心給擰斷。宋綰卻瘋了一樣的掙扎,她不要讓陸薄川碰到她,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他為什么要讓獎獎成為一把扎在她心口的最鋒利的刀!宋綰眼底全是崩塌的情緒,雙眼染著血,眼前全是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周竟。她扒著窗,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想讓他醒一醒,想讓他看看她。可是他卻一直一直的這么的了無生氣。宋綰握住槍的手都在發(fā)抖,她掙扎不開陸薄川的懷抱,抿著唇,緩緩抬起了手。她要讓溫雅血債血償。她要讓她給她的家人陪葬。溫雅和陸卓明她一個也不會放過。宋綰的搶就對著跌落在地上的溫雅,她死死咬著牙,朝著獎獎道:“讓開!”獎獎嚇得小臉發(fā)白,他像是感知到了宋綰對他的恨,獎獎的高傲全被宋綰那些話給碾得粉碎?!拔矣憛捘?!”獎獎崩潰的大哭起來,他還那么小,可卻像一堵最堅硬的墻壁,擋在溫雅面前。獎獎的這四個字,讓宋綰身形晃了一下。她看著獎獎小小的身影,他這是逼著她要殺了自己的兒子嗎?“獎獎!”陸薄川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了下來,他從來沒有這么吼過獎獎,這些年,哪怕他再生氣,也沒有這樣吼過他,他也從來沒有這么痛恨自己隱瞞獎獎的身世。一旁的溫雅聞言也回過神來,她一把拉住獎獎:“獎獎,不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