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鄭則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陸薄川。他已經(jīng)下了床,站在窗邊,背對著宋綰,聽到響動,轉(zhuǎn)過了頭,朝著宋綰看過去。宋綰愣了一下,沒想到鄭則這么早就走了,他今天過來,明顯帶了不少工作,這會兒走得也太早了點?!斑@么快就談完了?”宋綰有些驚訝,隨后她又有些緊張的道:“怎么站在這里?”陸薄川卻顯得有些沉默,漆黑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宋綰,平靜的表面下,心潮卻一片起伏,但他什么也沒說。宋綰被他盯得有些緊張,聲音都跟著有點啞了:“怎么了?”陸薄川說:“沒什么,剛剛看你走了,我沒有安全感?!彼尉U冷冷的看著他,無情的道:“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标懕〈ǖ吐暤男α艘宦?,他說:“過來?!彼尉U沒過去。陸薄川說:“我想洗澡。”在重癥室的時候,陸薄川是由護士擦洗的,后來出了重癥室,是宋綰給他擦洗的。那幾天他精神不太好,宋綰擦洗的時候,根本沒多想,反正他全身上下她又不是沒見過。但是這兩天,隨著陸薄川狀態(tài)的恢復(fù),宋綰每次給他擦洗的時候,都格外的尷尬,臉都紅得要滴血。因為陸薄川總是深深的注視她,像是要把她印在腦子里一樣。他這樣,讓她明明正常的擦洗看護工作,都變得像是帶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宋綰連看都不敢去看他。在他的注視下,宋綰根本不敢多想,剛開始本來也只想潦草的擦一擦他的上半身,然后就準(zhǔn)備走。結(jié)果陸薄川看著她要走,聲音啞得不像話,道:“腿還沒擦?!彼尉U的心都跟著這幾個字蹦跶。前兩天陸薄川剛被轉(zhuǎn)出重癥監(jiān)護室的時候,宋綰是有給他擦的,但是那個時候,他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宋綰就沒心理負(fù)擔(dān)。可是自從他精神稍微好點后,每次宋綰給他擦,他都一動不動的盯著宋綰,宋綰連脫他褲子的勇氣都沒有。當(dāng)時聽到他這話,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緊張得不像話。她緊繃著神經(jīng)道:“我叫人過來給你擦。”“叫誰來擦?”陸薄川喉結(jié)滾動,道:“好好的,叫別人來擦,那我不是就臟了嗎?”宋綰驚愕的看著他。陸薄川也看著她,有點委屈的道:“那你把水和毛巾放在這里吧,反正我以前住院的時候,也沒有人來看過我,我也是自己擦的?!彼@簡直是往宋綰心窩子里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轉(zhuǎn)過了身,道:“躺好?!标懕〈ㄌ傻梅浅:谩5谝淮螌擂蔚臅r候,宋綰都還沒碰到他呢,就猛地朝著他看過去,很不淡定,臉像是在發(fā)燒:“你能不能克制一點!”“你以為我不想!”陸薄川眸色黯得驚人,嗓子更?。骸拔乙豢吹侥阄揖?.....我有什么辦法!”最后宋綰都不知道那過程是怎么完成的。這會兒,宋綰一聽到陸薄川要洗澡,感覺這幾天所有的尷尬都涌了上來。但又有了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宋綰道:“那我?guī)湍隳靡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