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說起自己的家人,陳柯的聲音微微沉了下來。
商離遠覺得陳柯的這番話也挺有道理,沒在拒絕,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
隨著又一被人推出來,他小小的身子此時嘴巴上帶了一個綠色的呼吸器。
平時吵吵鬧鬧安靜不下來的孩子,此時靜的連呼吸都幾乎聽不到。
商離遠眼里顫了顫,竟是涌起了一行淚,從眼角邊劃過,在流出來的那一瞬間,他連忙用手把他擦干了。
因為是加護病人,所以想要看他,也只能準(zhǔn)許一個人進去。
商離遠是穿著一身消毒服進去的,站在病床邊,無聲的看了許久。
出來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下去,倒了下去。
喬毓敏本就是站在門邊等著他,在他栽倒的時候,兩只手緊緊的抱住他,聲音沙啞的朝著醫(yī)院大喊醫(yī)生。
來的醫(yī)生正是陳柯,他直接就告訴了站在一旁的喬毓敏和后來趕過來的商序川,嘆息了一聲說:“老人家現(xiàn)在大多數(shù)身體都不好,商伯伯今天大概是刺激太大,身體一下子虛了下來,才會昏倒,打些營養(yǎng)針就好了,只是以后一定不要在刺激他,不然很可能會引發(fā)腦溢血,商伯伯本來就有高血壓和輕微的呼吸失措,如果犯病,危險會是別的病人的幾倍?!?/p>
商序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只是心里更是決定,公司的事情一定不能讓老頭子知道,不然,按老頭子的性子,一定會逞強親自插手。
商序川送走陳柯的時候,兩人站在病房外的一排椅子上說起話。
“陳柯,你老實告訴我,又一到底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鄙绦虼ㄐ睦镌缇陀胁缓玫念A(yù)感,所以他在心里做好了所有不好的準(zhǔn)備。
陳柯把對商離遠的話重新對他說了一遍,最后還補了一句:“你們等這幾天危險期過了,可以和又一說些他記憶深刻的話,畢竟對于失去意識的病人來說,這是給他們最好的醫(yī)治?!?/p>
“沒有除這之外的辦法了嗎?”如果這樣的辦法也不頂用,那該怎么辦。
陳柯苦笑了笑,對于一名醫(yī)生,被病人問只有一個辦法的時候,他們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希望能有更多的辦法讓又一醒過來,畢竟他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
看到陳柯的臉色,商序川知道事情沒有更好的發(fā)展了。
他輕輕的嘆息了聲,身上溢滿寥落。
岑妍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
那時候又一已經(jīng)被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而且和她一間病房。
岑妍一醒過來的時候,心里還在記掛著又一的事情,她很擔(dān)心他,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想著立刻掀開被子,就想見到他。
好在商序川動作很快,一發(fā)現(xiàn),她開始劇烈動作的時候,就直接按住了她,不讓她亂動:“岑妍,你這是干嘛?不要命了嗎?”
他大聲的吼她,嗓音又重又沉,岑妍都被他這副模樣嚇得整個人怔楞住了。
可以說這是他們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真正的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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