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后退的動作明顯,自然盡數(shù)落到溫父眼底。男人臉上有一瞬間不自然,不過片刻就恢復從容,滿臉笑吟吟的討好。真是稀奇。活了這么多年,溫薏什么時候在她這位父親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靶∞舶?,今天不忙吧?”“......”聽到這句話,溫薏差點沒沖他翻個白眼。她看著溫父臉上的表情,心里在猜測他是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還是在裝傻充愣。但思緒不過半秒,她就覺得沒什么意思,直接開口:“很忙,別煩我?!彼@步就要走,卻被男人攔住。被溫薏下了面子,溫父臉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怒道:“溫薏,你是怎么和你老子說話的?”從前都是老婆孩子巴結著他,如今卻一個個的都反了天。討好不過幾秒,便再忍耐不住,暴躁的脾氣紛紛溢出。溫薏涼涼看了他一眼,反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已經把我趕出溫家了吧?”她如今是半分鐘都不想和她這位父親待下去了,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惡心。要是在這里再和他多聊幾句,溫薏生怕自己會吐出來,影響自己的心情,更影響自己下午的考試。嘲諷的話落下之后,肉眼可見溫父的臉色有一瞬的尷尬。溫薏扯了一抹冷笑,邁步就走。“溫薏!”溫父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不太好,他克制了一下語氣?!鞍涯阙s出來還不是因為你太不聽話?你自己想想,從前爸爸缺你吃短你喝了嗎?不就是打了你兩下、罵了你兩句?哪家小孩沒有被打罵過,就你金貴了?”到底是大男子主義嚴重,哪怕是克制了脾氣,語氣到后面還是沖得很。溫薏懶得聽他廢話,冷著臉腳步不停。她早就看明白了。她的母親,厭惡她恨她,次次見到她都惡心得很,好像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她一般。她的父親,更是沒有半點做父親的覺悟,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她去和他們爭執(zhí)說道理,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不如與自己和解。可能這世上就是有些人沒有親情緣分的,哪怕有一層血緣關系,也只能做陌生人甚至仇敵。溫薏不想在考試前影響自己的心情,逼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瑣碎的煩心事,只當做身后的人不存在。偏偏溫父不愿意放過她。費盡口舌都沒有得到半句回應,溫父脾氣也徹底上來。“溫薏,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一句話都不愿意理會你老子了?”他停下腳步,惡狠狠問。溫薏也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不對。學校高聳的墻壁旁是一條蜿蜒的小路,平日里都是一些抄近道的學生走的路,溫薏省時間也會走一這條路。尤其是這會兒被溫父打擾那么久,再不快點去,恐怕老師就會帶著其他同學先離開了。她沒有想過溫父會帶人在學校附近攔路。在她上學六年的記憶里,好像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