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傷在左下腹部,一般這個部位會考慮脾挫傷,腹盆腔積血,如今生命體征已有休克,容紫陌輕輕地喘了一口氣,迅速地將手按在藥箱上,等到打開的時候,里面又出現(xiàn)了她需要的藥。容紫陌先給少年補(bǔ)液,待少年的體征穩(wěn)定了之后,也就包扎了一下,將少年攙扶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挪到巷子口,找了一輛小推車將少年帶回了家。“小心點,小心點!”路不平,商販推車不穩(wěn),偶有顛簸,容紫陌就生怕剛才縫起來的傷口又裂開,趕緊低聲囑咐著。商販趕緊點頭,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將人推回家。此刻容紫陌的身后,一個黑衣人怔怔地站著,面上的黑色面具泛著冰冷的光?!叭萁憬?,這是誰?”喜娘正在門口陪著小寧兒玩,看到容紫陌這么黑的天還推了個男人回來,忍不住嚇一跳?!奥飞蠐斓模雌饋硐袷莻€有錢的,先帶回家!”容紫陌說道,喊了山柱來,一起將少年攙扶了進(jìn)去。喜娘趕緊向那個商販付了車錢,關(guān)上門之后,抱著小寧兒也進(jìn)了屋。將少年放在多余的廂房里,容紫陌再次給他輸液。喜娘有些好奇地望著那吊瓶問道:“容姐姐,這是什么?”“我?guī)煾附o我的秘密武器!”容紫陌說道。以前她無法跟人解釋,如今有了墨染做擋箭牌,一切不合理的現(xiàn)象都能推到墨染的身上去,反正墨染在世人心目中很神秘,這點鍋背著,也沒人去掀開。喜娘問道:“我可以摸摸嗎?”容紫陌點頭。喜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覺著十分的神奇。阿郎端著稀粥進(jìn)來。容紫陌笑嘻嘻地對阿郎說道:“救了這個人,你在鎮(zhèn)子里上學(xué)的銀錢就有了!”阿郎搬家之后就不去陳夫子那邊讀書了,要在鎮(zhèn)子里重新找學(xué)院。鎮(zhèn)子里的學(xué)院束金可不便宜,救了這個人,看來這束金很快要賺到手了。阿郎眼神閃爍了一下,小嘴癟癟,搖搖頭:“娘親,我還是喜歡陳夫子那邊?!比葑夏蔼q豫了一下說道:“鎮(zhèn)子里有更多的好夫子!”阿郎有些失望,放下粥就走了出去。容紫陌望著阿郎的背影,幽幽地嘆口氣。容紫陌已經(jīng)決定在鎮(zhèn)子里生活,重新開始,忘掉那個一言不發(fā)消失的傾十七!第二日,山柱正趴在榻上打盹,一雙手就一下子揮在了他的腦袋上。山柱一怔,趕緊抬頭,就見到昨夜里救回來的少年躺在床上冷冷地盯著他,那媚色天成的眼睛,眼尾斜斜的上挑,猶如最完美的兩片柳葉上嵌著黑曜石的光芒,但是眸色卻陰狠冷沉,嚇得山柱一哆嗦,趕緊去喊了容紫陌。容紫陌慢悠悠地進(jìn)來,就看到少年已經(jīng)側(cè)坐了起來,一手捂著傷口,一雙輪廓清晰,美艷無雙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容紫陌望著那雙眼睛忍不住一愣,不知道為何,她看到這個少年的眼睛總會忍不住想起傾十七,或許與傾十七在一起這些日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