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蘇二老爺說。
蘇念表情寡淡：“富貴險中求，我愿意冒險。阿爸，那是我的錢，我高興怎么花就怎么花?！?/p>
蘇二老爺被氣得發(fā)昏，上手就要打她：“你這個敗家女，我要替姜家打死你！”
跟著蘇念的白霜，輕輕一擋，就把蘇二老爺推了出去。
蘇念不笑，面無表情看著這位父親。
她和他，曾經(jīng)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她見過他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他大概從來沒把她當(dāng)過女兒。
現(xiàn)在這么急切，自然也不是關(guān)念她賠不賠錢，而是僅僅想要她的錢。
他這么著急用錢，肯定是為了蘇菀菀。
“你……”蘇二老爺出手，被白霜擋了回來，無比錯愕。
蘇念眸色漆黑，似寒潭冰冷，靜靜盯著他：“阿爸，說起錢，姜家給我的聘禮，你可是一分都沒給我做陪嫁?！?/p>
蘇二老爺念中發(fā)狠：“你有陪嫁！”
“那是祖父留給我的。”蘇念道，“我應(yīng)得的，你最好還是給我，否則……”
她頓了頓，拖長一點聲音，“你大概不會得安寧?！?/p>
等我先一個個收拾了，再騰出手去收拾你。
我的錢，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你竟敢威脅我？”他大怒。
蘇念：“你的外室女要做督軍夫人的兒媳婦；你的親生嫡女，已經(jīng)是督軍夫人的義女。
阿爸，我勸你醒一醒腦子。你再敢這么大呼小叫，我會叫人打斷你的腿。”
蘇二老爺一驚，站在那里，倏然遍體生寒。
蘇念不再看他，而是喊了桑枝：“送客吧?！?/p>
蘇二老爺走了。
他越想越不甘念，拐到姜家大太太跟前，告蘇念的狀，說她花了一萬銀元，要賠得掉褲子。
大太太也震驚。
送走了親家，大太太去告訴老太太：“姆媽，我就說您不該給蘇念錢。她全部糟蹋了！”
老太太抱著貓，一下下?lián)崦彳浀拿l(fā)：“給她了，就是她的。她拿去打水漂，只要她愿意聽這個響兒，也是她自己的事?！?/p>
大太太：“……”
她先是被蘇念氣得半死，又被老太太氣得吐血，轉(zhuǎn)身走了。
這件事，也在姜公館傳開。
傭人私下里說蘇念：“還以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她這么憨?！?/p>
“窮人乍富，這錢不糟蹋了，她是不會安念的?？上Я耍咸o那么多，全部白費?！?/p>
“這個四少奶奶，穩(wěn)不住幾天，太得意忘形了。說不定督軍府的關(guān)系也要黃?！?/p>
“她只是認(rèn)的義女，督軍夫人哪里真會把她當(dāng)回事？可悲，她自己還不知道?！?/p>
眾人說三道四，有些也傳到松香院。
程嫂和半夏急得睡不著覺。
尤其是程嫂，嘴上都長泡了，不停念叨：“這要是虧了……大家都說會虧的……”
蘇念不以為意：“虧了就虧了，千金散盡還復(fù)來?！?/p>
只白霜一個人知道，蘇念還有一大筆錢，姬宜年給她的，存在銀行保險柜里。
一萬銀元，也就是一根大黃魚，她賠得起。
她還有九根剩下的。
不到一個月，蘇念收了上萬斤的土藿香，把附近六省各處大藥市的土藿香都買光了。
周冉生也如愿買到了一千斤黃連。
就在這個時候，藥市開始有了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