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你給老爺子按摩過。
陳宴禮掀起眼皮看住我:我也要。
前排的司機(jī)沒忍住笑了一聲,又趕緊閉了嘴。
我忍不住小聲嘟囔:小叔,您是真醉了還是假的?
這也和平日里的陳宴禮太不像了吧。
我大著膽子,輕輕按住他的太陽穴:要是按的不舒服了,你就開口。
隔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
我又小聲問:小叔,現(xiàn)在的力道可以嗎?
片刻后,陳宴禮忽然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別說話,吵。
我不由憋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昏沉的車廂里,陳宴禮的唇角似乎噙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會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17
那天之后,我和陳宴禮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就近了一步。
之前住在陳家時,我很怕他。
每次老遠(yuǎn)看到他回來,立刻就避貓鼠一樣逃的遠(yuǎn)遠(yuǎn)的。
但現(xiàn)在住了一個屋檐下。
偶爾還敢和他頂幾句嘴了。
他平日極忙。
但每個周五晚上都會雷打不動地接我回去。
我們雖然住在一個房子里。
但一直都是分房睡。
陳宴禮是清冷克制的性子。
也是個克己端方的紳士。
除卻周末的兩個晚上,他會索取一個晚安吻。
并未有很多親昵的舉止。
在和他的相處中,我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甚至這十幾年間,第一次有了一種在自己家里的輕松隨意感。
陳家的每一個長輩都對我很好。
但是寄人籬下的小孩子,都是很敏感早熟的。
我在陳家衣食無憂,但卻從未有過歸宿感。
哪怕是陳沐遠(yuǎn)和我熱戀那幾個月,對我最好最好的時候。
都沒有過。
可在陳宴禮這里,卻有了這種感覺。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開始期盼周五的到來。
期盼見到他的車子停在樓下。
期盼打開車門就能看到他。
期盼和他一起窩在客廳沙發(fā)上隨便看一部電影,
期盼那兩天晚上的晚安吻。
我很喜歡他叫我小梔。
有一種讓人心軟的親昵。
好似又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一般。
可以任性一點(diǎn),不用擔(dān)心別人會不喜歡你。
把你趕出家門去。
暑假前夕,陳宴禮要去法國出差半個月。
他本來打算帶我一起去。
但我這邊正好趕上一個重要考試。
因此就沒能跟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