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先生該夸贊的是她,卻被這個周以寧這只丑小鴨搶了風(fēng)頭。
可氣!
她隨手把毀了的梅花圖一團,扔到了一邊的廢紙簍中。
周以寧余光瞥到周以慧嫉妒的發(fā)抖的手腕,自然也感受到了周以慧刀子似的目光。
嫉妒嗎?更讓你嫉妒的還在后面呢。
……
不過一周,整個相府多了一段佳話。
說是剛找回來的三姑娘可是一位天才,詩詞歌賦一點就通,樂器舞蹈也是一教就會,尤其是一手好字寫的頗有大家風(fēng)范,全不像是從鄉(xiāng)下找回來的。
又聽到幾個仆人在討論這消息。
秦氏氣的直接砸了茶盅。
她怎么不知道現(xiàn)在相府的人怎么在傳她?
都說她是有眼無珠,把一只金鳳凰扔去了草雞窩,還笑話她精心培養(yǎng)的女兒,還不如外頭找回來的練了一不過幾天的野種。
李勝家的見秦氏最近情緒激動,趕忙上前勸道:“太太,莫要因為底下的人傳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咱們就亂了陣腳了?!?/p>
秦氏氣得恨不得咬碎一嘴的銀牙:“讓我不氣?我怎么能不氣?現(xiàn)在外面都傳瘋了,罵我沒長眼睛。”
“誰知道這個小賤人這么會學(xué)東西!”
想到這兒,秦氏越發(fā)覺得氣血上涌,李勝家給她遞過來的茶杯也被她順勢砸到了門口。
茶水正好濺在了正準(zhǔn)備進門的周以慧的裙擺上。
“母親?”周以慧抬起頭,眼神中有些驚恐,她還沒見過向來冷靜的母親如此失態(tài)。
秦氏見識自己的寶貝女兒來了,多少收斂了些,臉上的表情多了幾絲溫和。
周以慧緩緩走到秦氏的身邊,柔聲安撫著道:“母親何苦動這樣大的氣,下人們嘴巴難聽,讓管家媳婦們?nèi)ス芙瘫闶橇?,何苦累著了自己?!?/p>
秦氏看見周以慧的臉,多少心下有些安定,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母親這是為你擔(dān)心呀,你瞧那個賤蹄子回來不過幾天,就把整個相府的人都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她恨恨的一錘腿:“若不是這幾日老爺太忙,一直都宿在官中都來不及見她,只怕連老爺都要對她高看幾眼,若是這樣……”
秦氏憐惜的拂過周以慧的臉:“慧娘,到時候你可怎么辦啊?!?/p>
“母親多慮了?!敝芤曰圯p輕一笑,眼中的鄙夷絲毫不加掩蓋。
“父親養(yǎng)育我這么多年,又怎么會輕而易舉的因為高看幾眼外人而忽視了我呢?母親該是被祖母刺激到了,切不可再這樣了,否則,可不就中了某些人的奸計了嗎?”
是的,在周以慧眼里,周以寧就是一個外人。
一個從小扔到鄉(xiāng)下長大的賤種,又怎么能和她這個真正出生相府的大小姐相提并論呢?
嫡長女和庶女的身份天差地別,就算是天才又如何?一樣得低下頭為她的前程鋪路。
司家大少爺是一顆克妻的孤鸞星,整個京城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偏偏相府丟不開這么一門姻親,也丟不起悔婚的臉。
周以慧甩了個眼神,李勝家的自然而然的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