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柏走過來,一手接過吊瓶,一手用力把拉鏈給安逸拉上,小聲罵:“不想活了?”“他誰???姐……他是誰?”安逸警惕地盯著君寒澈。“回你床上去?!眴糖幱行╊^疼。君寒澈跑這里來干嗎?也來看???左明柏半拉半拽地把安逸拖走了,安逸看君寒澈的眼神就像一匹炸毛的小狼,嫉妒心顯而易見。喬千檸洗完手出來,君寒澈已經(jīng)不在外面了??赡苷媸莵砜床〉陌桑繂糖幓氐讲〈睬?,給安逸倒了杯水,冷冷地說道:“下次再敢這樣不要臉,我直接廢了你?!薄拔冶锊蛔×擞惺裁崔k法?”安逸吭哧道?!笆潜锊蛔∵€是故意?”喬千檸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問道。安逸分明是看到外面的人了,故意為之。安逸又吭哧了幾聲,訕笑道:“別生氣嘛……”“不要臉?!眴糖幩ち艘幌抡眍^,轉(zhuǎn)身往外走?!敖恪瓌e生氣,我再不敢了?!卑惨菁钡冒瘟酸樉妥罚八皇悄隳信笥褜Σ粚??房子不是他給的對不對?”喬千檸停下腳步,垂頭沉默了片刻,小聲說道:“是他給的,他是我金主?!卑惨萃肆藘刹?,滿臉不敢相信?!八耘σ稽c,我也好過。我上學的錢和生活費,都是他的錢。獎學金哪夠我們兩個人的開銷?!眴糖帥]看他,快步往電梯走去。安逸雙拳死死握緊,眼眶脹得通紅。有些人成熟起來,只需要一分鐘。安逸用掉了這一分鐘。醫(yī)生辦公室。左明柏探頭探腦地往外看了一眼,回到君寒澈身邊,小聲道:“走了。”君寒澈沒抬頭。“親表弟,皮了點?!弊竺靼匾娝嫔簧?,主動替喬千檸解釋了一句。君寒澈抬起眸子,沉靜地盯住左明柏。左明柏沒敢再吱聲。君寒澈就有這樣的本事,動怒的時候寒氣逼人,能凍死你。但是很古怪啊,怎么他這兩天總為了喬千檸生氣呢?三年多了,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左明柏摸摸鼻頭,自覺地站遠了一點。醫(yī)生從電腦屏幕前抬頭,扶了扶眼鏡,低聲說道:“骨髓匹配結(jié)果不好,還要等?!薄百M心了?!本赫酒饋?,扣上西裝扣子往外走。安逸還站在門口,瞪著赤紅的眼睛盯著君寒澈。君寒澈也不看他,徑直從安逸面前走了過去?!拔?,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弄死你。”安逸大叫了一聲。君寒澈走上了電梯。“我姐從小挨打挨到大的……”安逸突然哭了起來,抹了把臉,繼續(xù)吼:“我姐馬上能當醫(yī)生了……”左明柏搖搖頭,跟進了電梯。君寒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電梯里氣壓極低。出了大門,二人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路邊的喬千檸。真的瘦,身影看上去像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拿著一根火腿喂流浪貓。側(cè)臉溫柔得像春風,像月光。從小挨打挨到大會是什么樣的生活?君寒澈往前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上了車?!敖o她換輛車。”他看著停在一邊的二手寶馬說道。幾萬塊的舊車毛病簡直不要太多,只有她才會蠢到買這種快報廢的車。而且,他的女人怎么能開這么破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