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易懷安的奶奶之后,我終于決定了打掉孩子,離開左岸之后,我直接打車去了醫(yī)院,掛了號,登記檢查完之后,我便拿著那份終止妊娠同意書靜靜地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今天過來做手術(shù)的還有幾個,年紀有的比我還小,看起來卻輕車熟路。
我的心里很慌,手心冒著汗,我害怕,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可我明白,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肯定是不被祝福的。
這時,旁邊的一個女子探過頭來,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問我:“你第幾次了?”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你第幾次了?”
那女子估計也是緊張,見有人陪她說話,就靠近我,輕聲地說道:“第七次了,醫(yī)生剛剛說了,再打的話,有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我震驚地看著她,問道:“那你還打?”
“他不要?!蹦桥勇淠卣f著,“我很愛他,懷這個孩子的時候,我懇求了他很久,可他說,他寧可丁克,也不要孩子?!?/p>
這個傻女人話一落,我氣憤地想罵她,可一看她那可憐的樣子,我又于心不忍。
“既然不想要孩子,為什么不做措施呢?”
“他說帶套不舒服,所以就沒帶。你呢,是不是也是他不愿意帶?”那女人一問,倒讓我啞口無言了。
只能沖著那女子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我這樣一聲不吭地打掉孩子,沒跟易懷安說,他會不會生氣?
“莫瀾……誰是莫瀾?”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站在門外喊著。
我恍過神來,立馬站起身,上前,回答道:“我是莫瀾?!?/p>
“進來吧!”那護士面無表情地回答之后,率先進了門。而我,只覺得心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我走進手術(shù)室,只有一個醫(yī)用小床,床邊有兩個放腳用的架子,我愣了一下,害怕地站在原地。
其中一個護士看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快點。”
我僵在原地,眼眶瞬間通紅,不爭氣的淚水落了下來,所有的委屈和難受瞬間涌向心頭。
我終于硬著頭皮緩緩地爬上了那張床,安靜中,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們正在清理,消毒之類,冰涼的液體擦拭過之后,一想到孩子會被冰冷的取出來,我立馬清醒了起來。
喊了一聲,“我不做了?!?/p>
“不做什么?”其中一個護士態(tài)度非常不好地瞪著我。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蔽亦嵵氐氐纱罅穗p眼,迅速下了床。
“我已經(jīng)將錢劃走了,你不打的話,我們也無法退給你?!蹦亲o士將卡遞給我,再次說道:“你如果不打的話,下次想通了再過來,還是要收費的?!?/p>
“我知道?!蔽覍⒖ǚ藕茫┖靡路?,走出手術(shù)室的時候,看到了剛剛那個跟我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詫異地問道:“這么快就好了?”
我揚著嘴角搖了搖頭,“不打了,我要生下這個孩子?!?/p>
那女子臉一沉,苦楚地低下頭,我明白她肯定也想生下她腹中的孩子,可她愛的男人卻不肯。
我打定主意了,就算易懷安不要我,我也要生下這個孩子。,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