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伸手,“東西給我吧。”鄒倩躲閃一下,于心不忍,眼睛一紅快要哭出來,“真的陸律師,你找總裁求求情或許還有回轉(zhuǎn)的機會,拜托你了陸律師,你這樣真的好讓人心疼。別人不知道,我很清楚啊,你半個月都沒好好吃過飯,覺也睡不踏實,你都瘦一圈了?!标懚魑踔貜?fù),“給我?!编u倩眼淚啪嗒掉出來,她不舍得多看一眼瘦脫相的陸恩熙,“陸律師,你真的要跟段先生在法庭上面對面嗎?”陸恩熙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看完,果然,他們下的都是死手,“任何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逼降葐幔縆M的訴求分明是置人于死地。鄒倩癟癟嘴把眼淚憋回去,“我能做點什么?”“好好睡覺,明天開庭會有很多事情要做?!敝ч_鄒倩,陸恩熙又反復(fù)看幾遍文件??恐嘲l(fā)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指甲一點點掐進打印紙,摳碎凌亂的英文字符,想哭又想笑?!颈∧觊_完會回到辦公室,林修晨第一時間跟上去,“總裁,開庭時間是英國的明天早上九點鐘?!薄班拧!狈▌?wù)部那邊已經(jīng)把辯護方案傳真過來,林修晨看完說了一個字,“狠。”林修晨低聲感慨,“明天對陸律師來說肯定很煎熬,聽說她在英國這些天瘦了一圈,憔悴的像大病一場,想想也是,親舅舅被告上法庭,她還要捅刀子。”司薄年坐在大班桌后面,給他一道鋒利視線,“想說什么?”林修晨一咬牙,把憋在心里的想法抖出來,“如果段嘯云能交出這筆錢并且公開道歉,即使不坐牢好像影響也不大,他現(xiàn)在是法國華裔,大概率也不會回國的?!彼颈∧昕粗察o的私人手機,沉沉移開目光,“你在替他求情?”林修晨往前一步,恭順頷首,“總裁,要是陸律師親手把段先生送進監(jiān)獄,那么您和陸律師以后,還能見面嗎?”司薄年冷哼,“她都不急,你急什么?”他等了半個月,以為陸恩熙至少會打電話說句好話服個軟,到時他稍微順順氣,給她個臺階,改寫段嘯云的命運并不難。但她沒有,即便法務(wù)部提出再多要求,她都無動于衷,還冷靜的參與其中。難道讓他這個苦主松口放過背后拔刀的人?他還沒大度到那個程度。林修晨小心問,“也許陸律師不好意思開口,畢竟是段嘯云理虧啊,我打個電話問問?!薄胺畔??!绷中蕹坎拍贸鍪謾C,被司薄年一聲斷喝給嚇得縮了回去,“總裁,說句不該說的,現(xiàn)在退一步,日后好相見啊。”司薄年丟下文件,啪嗒砸在桌上,“她還想跟我見面嗎?我看她分明是想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嗡嗡。桌上沉寂許久的電話突然響了。司薄年的眼神一下被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