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侯府中氣氛十分凝重,文信侯秦晏鐵青著臉,重重一拍書案?!爸茕掀シ蚝喼逼廴颂?,如此陰毒的招數(shù)也只有他想得出來。”和泰公主也覺頭疼,是她輕敵了,誰能想到對方連一個(gè)舉人說棄就棄,且反擊的時(shí)機(jī)又拿捏地這般恰當(dāng),必定是事先經(jīng)過周密計(jì)劃的。不管秦家最后能否全身而退,秦敏真的名聲都注定要蒙上污點(diǎn)了。這才是令文信侯夫婦最惱恨的地方,女兒因此蒙受不白之冤,將來親事都得深受影響?!澳赣H,既然大理寺已經(jīng)接手此案,那么可否從李序的死因上提出疑點(diǎn)?十方回稟過來的消息說李序昨日離開時(shí)是直奔城門而去的,媳婦懷疑他是察覺到有性命之危,故而想逃出京的,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是zisha,而是被sharen滅口的?!鄙蝤S剛從棲云院探望秦敏真過來,小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堅(jiān)強(qiáng),相信她能挺過這關(guān)的。秦赫搖頭:“沒用的。只要手段做得隱蔽些,仵作是驗(yàn)不出來尸體異樣的。就算大理寺最終能查明李序是死于謀殺,也無法找出兇手。頂多能洗脫秦家逼死舉人的名譽(yù),但對敏真的名聲依然有礙?!鄙蝤S仔細(xì)想了想,將自己要說的話在腦中過了幾遍,終是下定決心說道:“接下來媳婦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太中聽,還望父親母親不要介懷?!薄澳闱艺f來,不必有負(fù)擔(dān)?!焙吞┕鹘o了她一個(gè)安撫的眼神?!凹热凰拿妹玫拿暉o論如何都會(huì)有污,那咱們便不去管它;外頭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流言也不必去管,事情發(fā)酵地太快,已經(jīng)壓不住了。咱們倒不如想想對方怕什么,只有往對方的痛處狠狠戳下去,打到他們怕,他們自然就會(huì)收手,秦家的困局說不定就能迎刃而解?!鼻睾杖粲兴迹骸胺蛉说囊馑嘉颐靼琢耍褪莻麛骋磺ё詡税俚拇蚍??!薄皟蓮?qiáng)相遇勇者勝。對方狠,那咱們只得比他們更狠。而且咱們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要打得他們出奇不意?!鄙蝤S肅然道?!胺蛉耍阍诩艺疹櫤妹粽?,我去拜訪幾位老友?!蔽男藕顪喩砩l(fā)著煞氣,一臉寒霜地離開。沈鳶與秦赫對視一眼,皆明白父親要去做什么了。“母親,在此之前,咱們還是先清理門戶吧。”秦赫突然說道。“人都抓到了?”和泰公主平靜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但沈鳶覺得這樣反而更為可怕?!班牛缄P(guān)在私牢中,等您處置?!薄傍S兒,私牢之地污濁,免得驚嚇到你與腹中胎兒,你先回院中歇息吧,就讓赫兒陪我走一趟?!焙吞┕魅崧暤?。“好,那兒媳先告辭。”沈鳶沖著秦赫眨了眨眼,意思等審訊結(jié)束之后告訴自己結(jié)果。秦赫捏捏她的手背示意明白,而后攙著母親的手臂前往私牢。幽暗的地牢中不見天日,一股血腥味混著潮濕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和泰公主輕掩秀鼻,皺著眉頭來到了一處牢房前。秦赫則始終面色淡然,看見了牢中滿身血污的女子亦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