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聽到了楚嫣然的承諾,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就是他真的死了也未嘗不可。厲政謙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準(zhǔn)備。他張開雙臂看著陸余情,嘴角帶著安然的笑,見陸余情不動(dòng),還自己刻意上前走了兩步。用他的殘命去換厲家子孫后代的富可敵國,永世安逸,又有何不可?厲南衍也攥緊了拳頭。他慢慢的張口,聲音嘶啞的像是很久沒有被潤滑過的機(jī)器般刺耳,“父親?!薄皠e管?!眳栒t打斷了他的話,“對我來說,或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厲政謙的聲音讓厲南衍失去了最后的勇氣,他轉(zhuǎn)臉看了看握著匕首的陸余情,手掌緊緊攥住,額頭有冷汗慢慢冒出來。他不能看著父親去死。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自己的妻子或者別人殺害,他做不到!但楚嫣然不會(huì)輕易放過他們的。望著臉上神色不斷猶豫掙扎的陸余情,厲南衍的心里逐漸有了決定。讓他來償還吧。如果非要死,讓他死!但視線掃過陸余情的臉龐,眼前浮現(xiàn)出三小只那可愛的模樣,他忍不住再次狠狠的攥住拳頭,手指的指甲都要刺入到掌心中。不行。他也有責(zé)任。若是就這般去死,他怎么能甘心?就在他沉思之間,陸余情又上前走了兩步。她距離厲政謙和厲南衍已經(jīng)很近了,手掌靜靜的攥著匕首,整個(gè)身體都在微微的發(fā)抖,看了看那滿臉必死解脫神情的厲政謙,她突然猛然轉(zhuǎn)身?!拔易霾坏?。”她直直的看著楚嫣然,淚流滿面,“他是南衍的父親,我不想傷害他,如果你非要用鮮血和人命來平息的話,那就將我這條命給你。”“懦弱!”楚嫣然大罵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我不知道!”陸余情狂喊了聲:“你早早的就丟下我走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復(fù)仇迫不得已,連我都是罪惡的果實(shí),那就從我開始從我結(jié)束,你放下仇恨好好生活,行嗎?”饒過她的孩子們和厲南衍他們吧!她不想再糾結(jié)掙扎了!一邊是身上有血海深仇的母親,一邊是她的愛人和愛人的父親,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干脆就自我解脫。陸余情高高的舉起了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肚子上扎去?!皠e!”厲政謙喊了聲,厲南衍如同一陣旋風(fēng)般掠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手中的匕首直接給奪了下來,緊攥在手中。因?yàn)閾尩奶^緊張,他的手掌心還被匕首給劃出了道口子。鮮血順著匕首滴落在了地上,血液獨(dú)有的腥咸味道在空氣中慢慢的蔓延開來。陸余情呆住了。“你別傷害自己。”厲南衍輕聲的對她說道,用沒有流血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別忘了我們的三個(gè)孩子,難道你想拋棄下他們嗎?”“不,不是的。”陸余情狠狠的搖頭,滿臉的悲切神色,“我是沒辦法了,我不知道怎么做,南衍,你的手傷到了,痛嗎?”“沒事?!眳柲涎苄α诵?,將匕首緊攥住,隨后看向了滿臉陰沉冰冷的楚嫣然。“如果你的怨恨非要用血來平息的話,那就我來償還,我是葉荷和厲政謙的兒子,是你仇人的后代,我的血最能平息你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