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究底,就是我這個哥哥太沒用,非但不能保護她,還要拖累她為我擔(dān)心。所以,這一次恩科,我是勢在必得,一定要榜上有名。只有我足夠強大了,清歡無論什么時候,都有一條退路,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蹦饺蓣枨椴蛔越叵肫?,冷清歡那雙倔強的,鋒利的眸子,還有緊抿著的,堅韌不屈的櫻唇。竟然無法與當初那個奄奄一息地靠在花轎里的女人相重合。如今的冷清歡,哪里是任人踐踏的野草,簡直就是一棵帶刺的仙人掌。這個病歪歪的大舅哥,你確定,她需要你來保護嗎?他默了默,終于開口:“她沒有你所想的這樣軟弱。”“可能只是虛張聲勢呢,”冷清鶴望著慕容麒,一臉的認真:“我知道,王爺喜歡冷清瑯,曾經(jīng)兩次退婚,迫不得已娶了清歡,心里肯定不喜。清鶴假如此次能夠得償所愿,愿意為王爺您鞠躬盡瘁,馬首是瞻。只請王爺你能答應(yīng)我,不要傷害小妹。假如王府里容不下她,就將她還給我?!毖赞o懇切,信誓旦旦。慕容麒的心,好像被什么猛然擊中了一般,有些疼,有些軟,一些莫名的,不一樣的情愫直接涌到了嗓子眼?!袄涔?,你多慮了?!被赝醺穆飞?,有點顛簸,車馬緩行,泥濘的官道上并沒有多少行人。冷清歡坐在馬車里,慕容麒仍舊是騎馬,從車前經(jīng)過的時候,冷清歡撩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來,趴在車窗上,仰臉望著馬上的慕容麒。已經(jīng)是將近黃昏,陽光柔柔的,很軟,輕巧地灑落在慕容麒的身上,他英俊不凡的側(cè)顏褪去冷硬,多了一份柔和。披肩的墨發(fā)上細碎的暖陽跳躍,清風(fēng)揚起,有金光從頭發(fā)的縫隙里偶爾閃耀一下?!拔梗m才我去燒茶的時候,哥哥與你說了什么?”慕容麒身板挺得筆直,穩(wěn)當當?shù)仳T在馬背上,就如勁松一般。聽到她的問話,看也不看她一眼:“你在跟誰說話?”“你啊!”“本王不叫喂?!备仪檫€會挑理兒,冷清歡歪著頭想了想:“尊貴的麒王爺?!睂τ谶@個稱呼,慕容麒還是不滿意,但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冷清歡怎么叫他?!澳愀绺缯f,你小的時候三四歲了還尿床,所以很笨,讓我別介意,多擔(dān)待。”“呸,”冷清歡啐了一聲:“胡說八道,你才尿床呢?!薄澳阌植桓就跛粡埓?,你怎么知道?”慕容麒扭過臉,有些促狹地望著她。冷清歡突然就紅了臉,從臉頰紅到耳朵根。她正側(cè)著身子,慕容麒看到,柔軟的夕陽下,那抹紅暈就像是晚霞,迅速地氤氳開,小巧而又晶瑩的耳垂也變成了胭脂的色澤,透著亮光,就像是玉髓雕琢而成。而且,她沒有耳洞,上面細細的絨毛此時也因為這光澤變得醒目了一些,十分可愛。一時間,他竟然看得呆了,有一種叫做怦然心動的感覺在心底炸開,迅速泛濫。冷清歡氣得一甩簾子,縮回頭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慕容麒這才放肆地勾勾唇角,遮掩不住的笑意:“本王忘了,你如今的確是睡在本王的床上?!崩淝鍤g鼻端輕哼了一聲,悶悶地道:“就知道,你們兩人故意將我支開,肯定是沒有好事。”“本王讓你大哥安心備考,其他所有事情全都交給本王處理,這算不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