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是王家的女婿,說起來其實這內(nèi)相的位置還是在世家手里。眾人都還算滿意,等著殷稷說散朝,荀家卻仿佛忽然之間認起真來,拿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稟報,原本半個時辰的朝會,硬生生拖到了一個時辰。期間諸位朝臣幾次打斷,卻都被他裝聾作啞無視了過去。鐘白臉色漆黑,這王八犢子一定是知道殷稷身上有傷,又生了病,故意來折騰人的。他緊緊抓著腰間的佩刀,恨不得現(xiàn)在就劈在他脖子上。最后秦適都忍無可忍,開口訓(xùn)斥:“荀大人,朝堂之上是解決民生大事的,你這是在干什么?若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皇上決斷,我等朝臣,與廢物何異?”荀宜祿這才悻悻作罷,在一聲退朝里跟著眾位朝臣退了出去。等人都不見了影子,殷稷才放松身體靠在龍椅上,卻是半晌沒能站起來,鐘白擔心地看過來:“皇上,沒事吧?”殷稷搖搖頭:“只是熱癥染身,有些無力......休息片刻就好?!彼恢蛔似叹驼玖似饋恚骸盎厍獙m?!辩姲自谒媲岸琢讼聛恚骸俺急郴噬匣厝??!币箴@了口氣,抬手有氣無力地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是嫌朕不夠丟人?”鐘白一哽,他是好心啊??珊孟襁@么把殷稷背回去,的確像是在告訴荀家,他們那些齷齪的伎倆有用,刺得皇帝連自己連路都走不利索了。他悻悻站了起來,卻是越想越氣:“這群王八蛋,遲早得把他們的家給抄了,到時候看他們還敢怎么囂張!”殷稷沒言語,扶著鐘白一步步慢慢往回走,鐘白卻忽然想起來似的拍了下腦袋:“要不去御書房吧?那里近,待會日頭出來了,您做軟轎也就不顯眼了。”殷稷輕飄飄一瞥他,眼底的嫌棄幾乎要溢出來,他要是去了御書房,怎么去見謝蘊?這混賬小子知不知道昨天謝蘊守了他一宿?她守了他一宿!一定是心疼他了,這種時候正該趁熱打鐵,去什么御書房?“你以后給朕少說話?!薄俺加终f錯什么了?”“什么都錯了?!薄?.....”嘁,閉嘴就閉嘴。鐘白抿緊了嘴,但不過幾個呼吸就又忍不住了:“皇上,您說......”“你那嘴要是閉不上,朕替你縫上?!辩姲走€想為自己解釋,可一看殷稷臉色蠟黃,幾句話而已呼吸就有些不順暢,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次他真的閉了嘴,扶著殷稷出了崇明殿,卻剛出門就瞧見一個內(nèi)侍在外頭急得團團轉(zhuǎn),一見殷稷出來連忙上前:“皇上,謝蘊姑姑被傳去長信宮了?!币箴⒛樕笞?,昨天才對蔡添喜下了手,今天就傳召謝蘊......他再顧不上別的:“擺駕長信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