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隨洲回來一趟離開后,張老夫人竟然未再對這件事情說過什么。
林霧最后一次見江隨洲,是她遭遇車禍后的病床上。
車禍后,她纏綿病床已經(jīng)整整兩個月,張家只給她請了一個看護,她父母又忙著弟弟的婚事,無暇顧及她。
就在她以為她要一個人結(jié)束她那可笑又短暫的一生時。
江隨洲來了,他懷里抱著一束花。
林霧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敗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舊如初見,如清風(fēng),又如云間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邊。
而林霧看著他,廢了好大力氣才發(fā)出聲音:“你來了?!?/p>
他沉默了很久,林霧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時間在想什么,也許是在憐憫她。
最終,他說了句:“會好的。”
林霧聽到他這句話,笑了。
他在她病房靜靜只呆了不到半小時,幫她把花插進花瓶后,便要離開。
林霧問他:“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說話,眉目沉靜。
林霧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來一次,當(dāng)年我不會跟你要生日禮物?!?/p>
如果不是因為跟他要生日禮物,她也不會時時刻刻的期盼著他的到來,大概也不會愛上他,更不會因為他的拒絕,帶著年少的賭氣,隨隨便便跟張嘉文在一起。
她這一生一開始就錯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林霧盯著他離開背影,一滴淚從她眼角滑出。
幾天后的一個深夜,江隨洲在書房處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時,他接到一通電話,是張嘉文打來,張嘉文在電話里起先是靜默,接著才說:“三叔,她走了。”
江隨洲“嗯”了一聲,很平靜的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時,帶到手邊的水杯,巨大的聲響落地,伴隨四濺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撿,手指觸碰到碎片,鮮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綻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從小那么嬌氣一人,躺在病床上,身體像被縫補起來。
也不知道她那時候疼不疼。
他甚至沒有問她一聲。
小姑娘,疼嗎?
林霧醒了,醒在二十一歲,隆冬臘月大雪的這一天。
她從床上醒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鵝毛般的雪,臥室內(nèi)的壁爐里的柴火正在瘋狂燃燒,瘋狂跳躍的火焰,讓林霧一時之間有點恍惚。
她下意識伸出手放在眼前看著。
她……活了?
林霧下意識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