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硬是沉默了數(shù)十秒,誰都沒有說話。就一點也不夸張地說,李劼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不然為什么兄長說的話,讓人費解。這情郎數(shù)十,是正常情況下他能聽到的話么?離譜!“兄長哪個下屬?”大兄的門客謀士他基本上都見過,到底是哪個倒霉蛋遇到了這娘們?“這個你莫問,只答如何便可。”事關(guān)女子清譽,他也不好同外人說,自己這弟弟人品還是信得過,才會來此同他商議。“兄長不該找我商量。”見大兄這般認(rèn)真的表情,李劼也滿臉為難,弱冠以后,他也學(xué)著大兄不近女色,一門心思地舞刀弄槍,這般風(fēng)花雪月之事,他如何知曉。何況,只是大兄的一個下屬。何須這般掛心。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眼見著李劼這神色,他便也大概猜到對方在想什么。“此事莫要外傳,倘若叫我在外面聽到任何閑言碎語,吾定不輕饒你?!比m對他心誠,但在外人面前如何,他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只得刻意敲打幾分,不然怕是明日,他會揪著自己的下屬,挨個去問。李劼摩搓著手里的杯盞,只答一句知道了?!笆ト酥家獠蝗毡銜聛?,你明日若得空,來吾府上,見見你兄嫂?!薄班??!崩顒屡d致缺缺。他一是不信旁人所傳那沈娘子之容貌。二是總覺那般尋常人家的女子配不得大兄。李隱將杯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盯著沉默的弟弟看了幾秒,眸子閃過幾絲復(fù)雜。也罷,反正日后同歡兒朝夕相處的是自己,三胡既不喜歡兒,那日后少見便是。不過,說到這個......歡兒雖情郎不少,但總歸已是過去,后半輩子,她也只得在他一人身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可弟弟這里總歸還沒有著落。這些年時局動蕩,四弟身邊一直無體己之人照料,是他這個身為兄長的疏忽了。“你可有心儀的女子?”“沒有?!崩顒聲簳r無心風(fēng)花雪月。當(dāng)然,前些年也是想過的,可貌美之人雖多,他至多只是多看幾眼,再多的心思便沒有了。自己算不得頑劣,可世家子弟該有的驕矜,他比旁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倘若真要娶妻,他定是要娶世間難得一覓的絕色。反正,他又不想要那皇位,大兄的妻子需要母儀天下,他只需挑自己喜歡的便可。“那可有心悅的品貌或德行?”李劼原本未曾細(xì)想過,只得大兄這般提點,他低頭思索片刻,這才溫聲開口:“吾心悅折柳之腰,如花之貌,聲如鸝鳥,膚如白雪,皮相之美,一時驚艷,唯骨相之美,盛而不衰。”全部說完后,李劼臉上掛著笑??衫铍[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了......“兄長怎這般嚴(yán)肅?”“天氣燥熱,無妨。”李劼詫異地瞧了眼他,今夜月色清涼,他方才出來時,還特地披了外衣。何來燥熱一說?罷了,兄長說燥熱那就燥熱吧?!靶珠L,我明日晨省完過去見嫂嫂?”“不用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