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心縱然是銅墻鐵壁,遇到猛烈的炮火,也會被擊潰。周存聲放開了捆綁她的手,受傷的眸光觸上謝桑冰冷雙眼,不聲不響地凝視了好一會兒,又低頭去綁腳腕子。謝桑的炮火像是打在深海里,激發(fā)出了表面的一點連漪,卻半點水花都沒炸出來?!拔叶歼@樣說了,你還是不生氣嗎?”在腳上捆了死結(jié),周存聲將她抱起,放在沙發(fā)邊緣,默默拿來藥箱替她擦拭額頭的傷。棉簽還未觸上去,她便側(cè)頭躲開,“我不用你。”周存聲只字不語,捏著謝桑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神情嚴(yán)峻鋒利,板著張臉給她擦拭腫起的傷,又拿來冰塊冰敷消腫。中途疼了幾下,她跟著皺眉。周存聲便放輕力度,“不要想著跑出去找她,你找不到她,還是自討苦吃?!薄拔椰F(xiàn)在不就是在自討苦吃嗎?”跟他在一起,被他欺騙,又何嘗不是自討苦吃?周存聲放下冰袋,掃過謝桑的臉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引火自焚,申嘉歆,不值得你幫。”后續(xù)會帶來多少麻煩,誰都無人知曉。他的手還掐著謝桑的下巴。隨手一抬。謝桑便被迫跟他對視,被他眼睛里的黑色吸引進去,“況且你說過,那是最后一次幫她,之后她有什么事,你都不會再幫,要食言嗎?”“這不一樣!”這次是她找申嘉歆過來。她沒有平安回去,謝桑理應(yīng)負(fù)責(zé),“而且你不是也聯(lián)合外人騙了我嗎?”“我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你覺得我卑鄙,那我就卑鄙?!敝灰屗撾x申嘉歆這個包袱,周存聲怎么樣都覺得值得,“桑桑,你做的夠多了,不用再為她做任何事情。”“那你呢?”鎮(zhèn)定下來后,謝桑更愿意問些重要的線索,“你們打算怎么對她?”“這些是他們的事情。”“……你借刀sharen?”申嘉歆說錯了,從某些方面來說,周存聲不像周康,他們都狠,方式卻不同,“這不是你該問的,會做噩夢,對你不好?!敝x桑忽然又激進起來,撲騰了下腳,“周存聲!”她一叫他的名字。便撕開了他的偽裝。相距很近,周存聲將謝桑擠在角落,背后便是冰冷的地板和沙發(fā)扶手,謝桑條件反射地往后躲,卻靠在扶手上,給了周存聲絕佳的機會,他像是隱忍很久,不再克制地親吻上來。哪怕懷里的人正厭著他,恨著他,親吻中夾雜著血腥氣息,被咬破好幾個傷口,他還是不死不休??偹阄菈螂x開,唇上的血跡都抹到了唇畔,襯得周存聲面龐有著病態(tài)的白,“剛才的話不要再說第二次,再生氣也不可以,知道嗎?”“為什么不可以?”謝桑身上有著不服輸?shù)膭艃海拔易钣憛挶或_,所以后悔跟你在一起,有錯嗎?”地毯被周存聲攥出褶皺,他神色愈來愈重,“你多說一次,我就叫那個老家伙多折磨申嘉歆一遍。”謝桑咬牙切齒,“……狼狽為奸?!薄拔沂菫檎l跟他狼狽為奸的?”說這話時,周存聲滿面無辜,好像被欺騙,被傷害的那個人是他,“如果不是為了你能脫離申嘉歆,我跟他那種人說一句話都惡心,犯得上跟他合作?你別不知好歹?!薄罢漳氵@么說,是我的錯?”他沒有否認(rèn),“所以我現(xiàn)在是在幫你糾正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