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不算晚，周存聲順便將蛋糕帶回去。蛋糕是按照謝桑的要求，有翅膀，有羽毛，她說的字字，他都銘記于心。天色漸沉，周存聲推開房門，鼻尖微微嗅到廚房傳來的清香。謝桑的廚藝一直不錯，在佛德時便一點點精進，中西餐都會做，替周存聲做養(yǎng)胃餐更是熟練。聽到門開。她圍著深色的圍裙出來，長發(fā)隨性地挽在腦后，臉頰落著幾縷碎發(fā)，那個樣子，好像平淡如常地跟周存聲生活了很多年，“回來了，快坐下，馬上就好了?！薄敖裉彀⒁虥]來？”謝桑會做菜，周存聲卻沒舍得讓她長時間浸泡在廚房，她還是更適合坐在幾臺電子設備前工作?！皝砹??！甭曇舭橹须s傳過來，謝桑熄了火，“我讓她先回去了，今晚我來下廚就好?！彼麄兒苌儆幸黄饝c祝的日子。也從不講究儀式感。這是難得的機會，誰都想珍惜。周存聲幫謝桑將圍裙解下來，她跑去看蛋糕，眼底掛著驚喜，緋紅暈在臉頰，笑容也天真，“你真的按我說的買了？”“你不就喜歡這種？”她還像個小姑娘。得到喜歡的禮物就會高興，像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財寶，還會撲過來給周存聲一個吻。吻完又立刻跑掉。謝桑忙拉著周存聲去吃飯，她吃的迅速，隨便塞了兩口就放下碗筷，目光停留在蛋糕上，像個小孩兒一樣喜好新奇的玩意兒，也很好討好。一個蛋糕就可以?！澳愠院脹]有？”她百無聊賴地坐在對面，托著腮看周存聲細嚼慢咽地吃飯，“吃快點好不好？”“急什么？”周存聲忍著笑，“蛋糕就在那兒，沒人來偷?！币环忠幻攵茧y等。這不僅僅是一個蛋糕那么簡單。是周存聲承諾的兌現(xiàn)，早在幾天前，謝桑便做好了不過生日的準備，這份驚喜便濃厚上許多。周存聲剛咽下一塊魚肉，筷子連著碗便被搶走，謝桑一把抓著他跑過去拆蛋糕。蝴蝶結被解開，周存聲緩慢拿下外殼包裝，謝桑在一旁滿懷期待地看著，嘴上不斷喊著：“你慢點慢點?！逼料b拆掉。謝桑又滿屋子找打火機。自從周存聲不抽煙后，家里便很少有打火機。謝桑還在翻箱倒柜的找，周存聲卻淡然地坐在蛋糕前，手里不知拿來的火柴盒，拿出來一根，“刺啦”一聲，劃出火焰來，燃燒到蠟燭上。幾簇火光被點燃。周存聲伸手關了燈，一把將謝桑拽過來，她倒在地毯上，瞳底倒映著微光，像是星星點點匯聚到一起，臉龐輪廓也被柔光描繪著，一轉頭，額頭蹭到周存聲的下巴，“我可要許愿了?！薄岸嘣S幾個，把我的那份也給你?！彼麖牟贿^生日，也沒許過愿望，積攢了那么多，都給她。謝桑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嘴里默念著什么，像在念經(jīng)，咕噥一陣后睜開眼，吹滅蠟燭。火光滅了。房內陷入昏暗，無光無影中，只能探得對方的氣息。周存聲音色變細，尋找到她的眼睛，輕笑著問：“許了什么愿望？”“許愿周存聲明年可以跟家人一起過生日?！睆浹a他從小到大的缺憾。心靈受到了撞擊，周存聲沒出聲，細細凝著謝桑的眉眼，眸光寸寸黯下去，逐步湊近，在吻上她的前一秒，手機響起，撕裂美好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