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不要強人所難!”安柔不卑不亢回應(yīng),心跳卻越發(fā)地快。這一下便激起景北辰的興趣,他涼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游樂場老板,眼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老板是個精明人,當下便心領(lǐng)神會,上前擺了官威:“既然你是游樂場的員工,那你就該知道按員工守則辦事,脫下來!”安柔知道景北辰的性格,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今天她若是不照他的意思辦,怕是走不了?!昂?,我脫便是?!闭f完,她干脆利落地一層層脫掉小丑服,最后露出一張蠟黃的臉來,自從上次在凱華酒店里發(fā)生那種事情后,安柔就把化妝品全都換成了防水的,就算剛才悶在小丑服里,惹得臉上全是汗,也絕不會暈妝?!鞍惨院?,不,你是安柔!”景北辰神色微變,想起在英國查到的事情,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拽著她手腕的力道越發(fā)地大?!熬翱?,我是安以寒,不是什么安柔。”她吃疼,淺淺皺了眉,更是恢復(fù)了沙啞的聲音?!澳泸_我!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時候?”景北辰咬牙切齒,漫天的悲痛壓抑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天知道,這五年,他是怎么過來的!男人的大掌扣住安柔的手腕,鷹隼般的雙眼睥睨著她,顫聲詢問,“那兩個孩子是我的,對不對?”安柔的心猛的一縮,被他的話嚇出一身冷汗。他難道……還是察覺了么?勉強穩(wěn)定了心神,她忽然勾唇冷笑,眸光里溢滿了嘲諷,“景總?cè)绻矚g孩子,大可以找個女人生十個八個,為何要難為我一個已婚婦女?再說,隨便亂認孩子,以您的身份做這種事情,不覺得丟人嗎?”那種潛藏在骨髓深處的熟悉感愈發(fā)明顯,竟讓他的手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昂牵蛻{你這副牙尖嘴利的模樣,柔柔,你已經(jīng)騙不了我了!”景北辰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伸進胸口的口袋中,抽出一張折成四方的紙,在安柔的面前慢慢展開?!斑@張手術(shù)單,能證明一切。”那是一張孕婦生產(chǎn)時承擔責任的手術(shù)單,上面只簽著一個人的名字:安柔。“這能證明她生過孩子,可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卑踩岜吃谏砗蟮氖妇o攥,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你還不承認?”景北辰臉繃緊,墨黑的雙眼釋放寒氣,陰森森地開口,“戚盛天查到,安柔在TE集團英國總部做過,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安柔伸手,一點點扳開他的手,眉眼都冷了下來,“景總,如果您再這樣胡攪蠻纏,我馬上就辭職。”“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男人氣急,眼底怒意翻騰?!皼]有的事情,我承認什么?”“好,我不逼你?!本氨背侥曋踩?,斜瞥了眼她手上的小丑服,冷聲質(zhì)問,“你為什么穿著這個?還故作不同的聲音,又想玩什么把戲?”“景總,我只是你的下屬,不用每件事都跟你匯報吧?”安柔說完,也不顧景北辰的臉色,徑直繞過他朝門口走。游樂場老板已經(jīng)被嚇出了一身汗,看見景總被一個丑女人這樣忽視,他還能活到明天嗎?“景總,您看需要我叫人把她抓回來嗎……”游樂場老板剛想說兩句諂媚的官話,卻被景北辰一記冷刀給嚇了回去。他的女人,當然得他親自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