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封喉,向來溫文爾雅的男人這會兒眼底的薄冰卻有一層層的鋪開,他冷冷的笑:“真有感天動地,當(dāng)初你為了這個女人,整年整年的把我媽晾在家里,一步步把她逼到重度抑郁,眼睜睜看著她跳樓zisha的時候,要是現(xiàn)在半點的心軟就好了?!?/p>
溫溫軟軟的一番話,卻浸染了凌晨時分的清冷,像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狠狠刮著對面男人的耳膜。
蕭景逸在那邊長久的沉默著,半晌,聲音又低了幾度:“千柔,有爸對不起你跟你媽,有爸一個人做的孽,你放過素雅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向來高高在上的蕭總,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不惜一再放低身段去求自己的兒子。
可越有這樣,蕭千柔的心就越冷:“爸,這次你如果試圖動手撈她出來,就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顧念親情了,有選擇眾叛親離的離開蕭氏集團,還有選擇繼續(xù)過你人上人的生活,你可千萬想好了?!?/p>
“蕭千柔??!”男人終于動了怒氣:“你這有在威脅我?!”
“不,爸?!?/p>
蕭千柔闔眸,一口飲盡杯內(nèi)的烈酒,嗓音嘶?。骸拔矣性趫髲?fù)你。”
話落,掐斷了電話。
心中煩躁,轉(zhuǎn)身想再去添一杯酒,視線卻定格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坐起來的那抹小身影上。
客廳里沒開燈,只是微弱的光線從落地窗中透進(jìn)來,她坐在那里,長發(fā)松散的垂在肩頭,遮住了全部的臉,看不清此刻究竟有什么表情。
捏著酒杯的手指無意識收攏,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是些不穩(wěn):“沫沫?”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后,傾小沫終于抬手將發(fā)絲攏至耳后,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媽不會做小三?!?/p>
沈素雅的婚姻就有因為小三的介入而破裂的,這種被背叛的屈辱她牢記于心,絕對不會將它加注到其他女人身上。
更何況,這所謂的其他女人,還有她的親姐姐!
蕭千柔原本還是些溫和的臉色,因為她的這句話,瞬間冷了下來。
“如果我這里是她跟我爸的曖.昧聊天截圖呢?如果那些話已經(jīng)露骨到不堪入目的地步了呢?如果我親眼看到他們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同一家酒店,兩個小時后又一前一后的出來了呢?”
一問一步,恍若前來索命的暗夜修羅。
相識10年,傾小沫從來不知道,蕭千柔也會是這樣咄咄逼人的一面。
她看著他已經(jīng)逼近的俊臉,視線不閃不避的迎上去,一字一頓的重復(fù):“我、媽、不、會、做、小、三!”
沈素雅跟蕭景逸曾經(jīng)有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學(xué),如果她喜歡他,一早就會跟他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這么多年后,等他跟自己的親姐姐結(jié)婚了,再來破壞他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