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府的時候,月已西沉。夜長風(fēng)換了身朝服便直接上朝去了。白木雪則是梳洗了一番又悄悄來到顏夫人的房間。伏在床前,靜靜聽著母親平和的呼吸。又覺鼻子一酸,眼中便又盈上了朦朧,忍不住伸手撫過安睡的容顏。曾經(jīng),母親該有多絕望,噩夢便從此如影隨形糾纏至今,只要
那個老變態(tài)活著一日,母親的的心便無處安寧。
眼淚不自覺又落下,白木雪忙是伸手抹了一把,床上的人突然瞇著著笑道“我的傻女兒呀,你還要這樣看娘親多久?”
“娘親,是女兒吵到您了嗎?”白木雪自覺已是很小心,不想顏夫人還是醒了來,心中不覺有些內(nèi)疚,便往顏夫人懷里靠了靠。
“本就睡的淺,你一進(jìn)來,娘親就醒了?!鳖伔蛉艘蝗缂韧臏赝?,從被窩里伸出手來,撫了撫白木雪的鬢角“外面冷,上床來吧。”
“嗯。”白木雪欣然笑著上床鉆進(jìn)了顏夫人的懷里,閉目抱著顏夫人便不再撒手,又低聲喃喃“真暖和?!?/p>
不想這一聲純真卻是叫顏夫人又陷入了傷懷,拍著女兒的背,默默落了淚。
“娘親,你怎么哭了?”莫名覺得似有什么東西;落在頭發(fā)上,不自覺摸了一把,白木雪忙是抬頭,卻看到母親已是淚流滿面,忙是支起了身來。“沒事沒事”顏夫人立時又將白木雪按回了被窩里,帶著顫音繼續(xù)吐出溫婉“娘親是高興,娘親的雪兒長出落的這般水靈,又聰明懂事。真的很感謝你在白家的父親母親還有
兄長,以及你的師尊,把你教的這般好?!?/p>
“娘親,高興就該笑啊,不許哭。”說著白木雪又往顏夫人懷里蹭了蹭,撒嬌道。
“好好,娘親不哭了?!鳖伔蛉诉B聲妥協(xié),擦干了眼角的淚水。本是想小小休憩一會兒,便起床準(zhǔn)備早點去,不想不知不覺竟沉睡了過去。至于顏夫人,自然是舍不得喚醒她。于是等她再醒來時,已是午間,夜長風(fēng)與千月城業(yè)已回了
來。顏夫人卻是依舊保持著最初抱著她的姿勢。以至于待她起來時,已是麻了。
“娘親,都是女兒不好,竟睡死了過去?!?/p>
“不礙事,不礙事,活動活動便好了?!?/p>
顏夫人寵溺的搖搖頭,白木雪更是內(nèi)疚,又是揉,又是按,忙活了許久,顏夫人的手總算是恢復(fù)了知覺,才稍稍安了心。
廚房那邊本來是準(zhǔn)備好了午膳,但一應(yīng)都似比較油膩。白木雪夜長風(fēng),千月城三人忙活了一夜,也便都沒什么胃口,隨意動了動筷子便讓人撤了下去。孩子們的舉動,顏夫人全然看在眼里,便提議親自下廚為他們做幾道清淡的小菜。千月城自然是歡喜的很,白木雪怕母親勞累,便跟著一道去了廚房幫忙。夜長風(fēng)也是破
天荒的跟著進(jìn)了去,三人便在顏夫人的指揮下各自幫著擇撿清洗。
等菜上齊,更是爭先恐后的吃了個精光。
“這是我這幾年吃得最滿足的午餐?!鳖伔蛉艘呀?jīng)先回房休息了。千月城懶洋洋的躺在小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