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從前你只問是非對錯?!币装彩纻?cè)頭,看著她略有些發(fā)呆的顏,六年前,她雖妥協(xié),但從始至終不曾甘愿,再仔細(xì)想想,與其說妥協(xié),更不如說是賭氣跟懲罰更
為貼切。而他,確實也嘗到了苦果?!笆菃??”千月聆扭頭,堪堪對上易安世的眼,沒有閃躲回避,反是彎了彎眉眼“人總是會長大,長大了便有了擔(dān)當(dāng)跟責(zé)任。我忘了自己從前是什么樣的,如果曾經(jīng)讓你們頭
痛,傷心的話,忘了那個我?!泵蛄嗣虮〈?,千月聆努力擠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她這一生,還未曾有過此刻的通透。只是身子猛的被拉著往前傾,腦袋撞上微微涼的胸膛。有些硬,撞的她有些疼。愣了
片刻,方反應(yīng)過來,她好像靠在易安世的懷里。??腦子里飄過一連串問號,這貨咋回事,晚上好似有些不對勁啊?從前雖然跟她也是沒心沒肺沒得忌諱,但從不會這般抱她。就算心有感觸,被她的大義感動也不至于
如此。
“喂,易安世,你干嘛……”千月聆握著粉拳敲了敲了,易安世卻沒有回應(yīng)他,只將圈著她的手又扣緊了一些。
“咳咳咳……易安世,你快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易安世。”
他今日的舉動著實叫千月聆慌了神,若是往常,但凡她嚷一聲,他必然遵從。但今夜,他卻將她的抗議置若罔聞。良久,良久,終聽他悲涼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肩上仿佛有什么東西墜落,千月聆慌亂摸了一把,濕的,這個位置應(yīng)該不是雨,但沒有溫度……眼淚?涼的?他的身體也是涼的……
千月聆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內(nèi)心一絲害怕瞬間綻裂開來。
“咚……”禁錮松開的一刻,易安世也跟著到底,千月聆急急撲上“易安世,你怎么了,易安世……”
慌忙扶起易安世,男人本來比她高了一個頭,她又生的嬌小,試了多次才將他半扛著扶到榻上躺下。
她一直很自覺地認(rèn)為自己只是個半吊子的醫(yī)者,甚至算不上醫(yī)者。讓她處理外傷或者急救,她倒可以。但是自內(nèi)的病狀,她當(dāng)真不知從何處下手。一息尚存,渾身冰涼,沒有意識……該怎么辦?千月聆失了主見,慌亂里握著他的手不斷揉搓“易安世,你不要嚇我,你快醒一醒,我就是個半吊子,我什么都不懂,我也
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能向誰求救。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一聲聲呼喚,在夜風(fēng)里回蕩,襯的這雨夜又多了幾許悲涼。男人始終一動不動,氣息又弱了一些。
“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說只是小傷患嗎……易安世……易安世……”
千月聆慌了神,眼淚不住往下掉,落在薄被上,也落在易安世的手上。大抵感受到了溫?zé)?,男人的手指突然動了動?!耙装彩?,易安世……”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的千月聆,更用力搓著易安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