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病倒昏睡之時(shí),正是景軍大勝秦軍之時(shí),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謝斂也是一驚,他伸手握住晏姝的手,才發(fā)覺她的手竟在微微發(fā)顫。
謝斂心弦一緊。
他其實(shí)無法體會晏姝對景皇的感情。
在他的認(rèn)知中,皇族是最薄情寡義的存在,皇帝對他們這些皇子來說,先是帝,后為父。
君臣分明,不可有絲毫逾越。
但這樣的定律似乎在晏姝和景皇身上并不存在。
景皇和長公主不似君臣,反而像是尋常百姓家的父女,互相尊重愛護(hù),不帶猜忌和懷疑。
這天底下有哪個帝王,會將為帝底牌交出去?
謝斂伸手抱住晏姝,黑眸中溢滿了心疼,這一刻他意識到長公主殿下其實(shí)也是會柔弱的女子。
晏姝伏在謝斂肩頭,身子輕輕顫了顫,眼眶酸澀。
“即刻回京?!标替芸焓帐昂们榫w,從她臉上似乎看不出絲毫擔(dān)憂,若不是謝斂察覺到手心的那只手還在輕輕顫抖,恐怕會以為她渾不在意。
謝斂握緊她的手,低聲道:“我讓人去尋醫(yī)術(shù)更厲害的名醫(yī),會沒事的?!?/p>
晏姝沒有說什么,只牽著謝斂大步走出縣衙。
她匆匆將善后的事情交給司空默,令他務(wù)必將姬元滄、東陽達(dá)還有赤霄邑帶回洛邑。
二人不做停留,牽了馬直接出城離開。
東山縣縣令和司空默在城門口相送,縣令沒壓住好奇心,問道:“司空將軍,長公主殿下這是急著去哪?”
“司空將軍,殿下身邊的那個少年是何人啊?這段時(shí)日他與殿下形影不離,下官瞅著像是準(zhǔn)駙馬......”
司空默歪頭看著他,笑瞇瞇的眨了眨眼,語氣幽幽:“縣令大人,你倒是好奇心十分旺盛呢?!?/p>
縣令揚(yáng)起嘴角笑了笑。
司空默睨他一眼,“縣令大人啊,你這是想打探殿下的行蹤嗎?”
縣令渾身一抖。
連連擺手,訕笑道:“將軍誤會了,下官純粹是好奇?!?/p>
司空默道:“好奇心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p>
“是是是?!笨h令忙不迭點(diǎn)頭,“下官受教了,下官日后一定管住自個這張嘴,不該知道的就當(dāng)不知道?!?/p>
司空默撇嘴,“瞧你這個膽子。”
“你之前不是還敢跟世家作對嗎?”
縣令聞言收起臉上的訕笑,一臉正色道:“世家專權(quán)本不該存在,我若要為清廉之官,哪怕明知是一條赴死之路也要做一回?fù)踯嚨捏?。?/p>
“但殿下不一樣?!?/p>
他望向城門外,眼眸中含著隱隱期待,“長公主殿下一心為民,對下官來說,她便是下官的正道?!?/p>
司空默定定得看著他。
縣令被他炙熱的目光看的臉紅,舌頭都好似打結(jié)了,眼神飄忽道:“所、所以啊,為長公主做事,下官還是要學(xué)會靈活變通一下子的?!?/p>
司空默勾唇笑了下,轉(zhuǎn)身往城內(nèi)走。
聲音被風(fēng)吹過來。
“什么靈活變通,想拍馬屁就直說?!?/p>
縣令:“......…”
這個司空將軍果然和戰(zhàn)場上的司空將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