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鈞臉色驟沉,慍色在深眸間翻涌:“你把軍婚當兒戲,想離就離?我只是……”蘇雯惠才開口,男人卻已經喪失耐心,撒開她直接離開。
‘砰’的一聲,次臥的關門聲在沉寂的夜格外刺耳。
蘇雯惠唇線微顫,良久才吸了口氣,壓下胸口的無力感。
她鐵了心,也向政委打了報告申請了強制離婚,就算程以鈞不簽字,等審批下來,不離也不行。
緩和好情緒,蘇雯惠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去醫(yī)院照顧蘇家豪。
...《蘇雯惠程以鈞》免費試讀安撫完蘇家豪,蘇雯惠借口去幫他買吃的離開。
隨后,便迅速去骨科找李醫(yī)生,卻被告知,李醫(yī)生恰好早上六點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晚了一步。
蘇雯惠頹廢離開骨科,一步步朝回走,心口的酸澀怎么也壓不住,她仰起頭忍著眼淚,忍著眼眶發(fā)紅。
怎么偏偏就晚了一步呢?上天既然愿意讓她重生,為什么還這樣跟她開玩笑?……快到病房的時候,蘇雯惠迎面遇見抱著孩子從注射室里出來的程以鈞。
四目相對,男人的臉始終平靜。
他不在意她被抓去審問,也不關心她為什么被放了出來。
剛被壓下的情緒忽然洶涌,程以鈞他在軍營里,不是出了名的說到做到嗎?為什么到了她這里,就不算數(shù)了?蘇雯惠竭力控制情緒:“你真的去找了李醫(yī)生給家豪做手術嗎?”聞言,程以鈞沉默了瞬,才說:“這幾天孩子一直發(fā)高燒,小姜身體還沒好,只能我照顧,我沒時間……所以耽擱了。”
一字一句,刀尖般扎進蘇雯惠的心,攪動著她幾乎崩潰的理智:“程以鈞!傳一句話很難嗎?你自己就在醫(yī)院,就算沒空難道不可以托人去說一下?還是說沒時間只是借口,而是你根本不在意!?”拔高的聲音嚇得孩子頓時哭了起來。
“好了!”程以鈞拍著孩子的背安撫,黑下臉:“有什么事回家再說,別在這兒無理取鬧!”說完,抱著孩子大步離開。
蘇雯惠僵僵轉身,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澀意在眼角蔓延。
整整兩輩子,于程以鈞而言,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排在她這個妻子前面。
那個家……還能算是她的家嗎?蘇雯惠仰頭疲憊地深吸口氣,緩緩捏緊了雙手。
當晚。
蘇雯惠回到家門口,指尖摩挲著手里嶄新的紙張,下定決心推開門。
剛一進屋,不偏不倚撞上程以鈞冷硬的側臉。
程以鈞正脫下被汗?jié)竦淖饔柗?,露出覆了層油光般的古銅色皮膚,還難得主動沖她打招呼:“回來了?!?/p>
蘇雯惠沒有心思去想他為什么緩和態(tài)度,不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