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伸手撇開他的胳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清明的月色，還有花園里面輕輕擺動的秋千，深深喘了兩口粗氣，眼眶紅紅的，鼻尖也是通紅的，但她強忍著，愣是沒有掉眼淚。
“相信你……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相信你，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你幫了我那么多，你對我那么好，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眼睛里面是光是溫柔的?！彼従彺瓜码p眸，聲音很輕，卻字字句句都傳到了秦斯年的耳中。
他一慌，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卻被楚云舒一把推開。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qū)Ψ?，以夜色遮掩她眼底的情緒，冷聲質(zhì)問道：“我最后在問你一次，你有沒有什么事情，是瞞著我的。秦斯年，不要欺騙我?！?/p>
她最恨的，就是欺瞞！
秦斯年的手落了空，眼神不安地看著她，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什么都是徒勞的，她果然還是知道了。他想過楚云舒遲早有一天會知道全部的真相，會恨他，怨他，可從沒想過事情發(fā)生的這么突然，沒有給他一點點準(zhǔn)備的時間。
楚云舒屏息等著他的答復(fù)，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了一樣，半晌過后，她忽然輕笑了一聲，“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p>
“云舒……”
楚云舒直接拿起一旁小木桌上的花瓶，朝著秦斯年的方向砸了過去，吼道：“走！”
陶瓷的花瓶落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殘片，秦斯年也沒有后退一步，他開口，聲音低沉，“云舒，你不信我？”
她背對著秦斯年，閉著眼睛，腦子里全是秦斯年對她說過的那些情話，心仿佛被人用刀子割裂了無數(shù)的傷口，她張了張嘴，先深深呼了口氣：“信你？信你什么？信你秦家和當(dāng)年的事情無關(guān)？還是信你沒有幫沈華封躲避追查？”
聽到楚云舒這幾句話，秦斯年腦子‘嗡’的一聲，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只是在楚云舒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伸手一把將人緊緊拉進懷里。
他聲音有些低啞，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擰著眉，神情有些為難和痛苦：“我沒有幫他，我也沒有想要瞞你，只是……我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告訴你?！?/p>
“沒有想要瞞我？秦斯年，你是真的以為，我蠢嗎？是……我是挺蠢的，秦家和沈家早就有婚約，我卻從來都沒懷疑過秦家。只因為當(dāng)初你父母在我父親去世之后，出席了他的喪禮，只因為他們是為數(shù)不多還記得我父親的人。只因為，他們對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楚云舒仰著頭，雙手僵硬的垂在兩側(cè)，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心疼的幾乎無法呼吸，“我信了你，喜歡上你，現(xiàn)在我受到懲罰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秦斯年，我們就這樣吧，秦家當(dāng)年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已經(jīng)不想追究了，一切到此為止，至于沈華封，我一定會親自把他送進監(jiān)獄?！?/p>
秦斯年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這么多年，她就算想追究，也早就沒有可以追究的人了。她只是無法接受，秦斯年一再地欺瞞。
“楚云舒，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永遠都不準(zhǔn)離開。除非我死！”
他忽然冷下臉，抱著她的雙臂不斷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