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說,不用傳啊?!蹦切┰捯侵v出來,也不知道倒霉的會是誰。這是無妄之災(zāi)啊。陳書偷偷抬眸打量,世子明明站在窗邊,剛才少夫人聲音也不輕,難道世子自己聽不見嗎?裴如衍轉(zhuǎn)身,望著他的眼神像是碎了冰。陳書心里一涼,忙低下頭,“少夫人說,您要是不想過,那就不過了,她和喪夫有什么區(qū)別......少夫人的意思,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是想讓您消氣去看她呢!”他找補(bǔ)著,始終不敢再抬頭。直到腳步聲響起,離他越來越近,他覺得汗毛都立起來了。而下一瞬,就聽世子經(jīng)過他身側(cè),顧自出門。陳書懸著的心剛要放下,轉(zhuǎn)身見世子到兵器房拿了弓箭,大步流星朝院外去。他大駭?shù)馗先?,“世子,不至于啊世子!?府中,某個犄角旮旯,七八個丫鬟婆子在午后聚在一起?!奥犝f了嗎?昨夜世子又歇在書房了,世子和少夫人感情破裂了。”“前段日子,世子和少夫人感情和睦,都是有目共睹,怎么突然就鬧起來了?”“不僅如此,小綠剛才經(jīng)過前院,看見少夫人被擋在書房外面呢,世子都不肯見人?!薄耙膊恢郎俜蛉俗隽耸裁慈松窆矐嵉氖虑椋屖雷由鷼?。”“我看啊,就是世子脾氣不好,少夫人那么溫婉的人,前幾天我生病起遲了,都沒扣我工錢,還讓大夫給我開藥。”“我站少夫人。”七嘴八舌的,剛巧讓經(jīng)過的素云聽見。素云捧著白粥,低眉順目地進(jìn)了福華園。福華園被護(hù)衛(wèi)們守著,沈妙儀是出不來的,最近她安當(dāng)?shù)煤堋T具€惦記著,要怎么出去和周韜私通,但兩日前,她開始孕吐了。沒有服用假孕藥,她孕吐了。孩子是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懷上了孩子。素云將白粥端到眼前,端碗的時候,袖子稍短一截,難免露出青紫痕跡??蛇@些,沈妙儀就跟看不見一樣,摸著肚子,很是歡喜,“近幾日,他可還打你?”素云眼底絕望,聲音苦澀,“嗯,奴婢何時可以和離?”沈妙儀云淡風(fēng)輕地喝了口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不要心急,等我生下公府的長孫,公府肯定不會再想著法休我,等我站穩(wěn)腳跟,區(qū)區(qū)一個周韜,還不是玩弄于鼓掌?!彼卦颇四?,“可您現(xiàn)在,懷的是他的孩子。”沈妙儀皺眉,“萬不可讓周韜知道,他就是個小人,若是知道我懷的孩子是他的,肯定會將此當(dāng)成把柄威脅于我?!闭f著,她心思更重,將白粥放下,握住素云的手,“滿院子的人,我只信任你,你我主仆一榮俱榮,你切莫忘了?!彼卦凄嵵氐攸c(diǎn)頭,“奴婢知道,對了,外頭在傳世子和少夫人感情破裂,昨夜兩人分房睡,今天少夫人還被擋在了書房外?!薄班坂汀币宦曅纳蛎顑x嘴里發(fā)出。她聽聞,愉悅得不得了,“整日在院里帶著十分憋悶,有了這樁趣事,連孩子都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