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看清,他手中拿著一根木簪。
蕭元宸開口問我,聲音沙?。骸爸劣谛g(shù)士……你還記得這根木簪嗎?”
他果然寧愿相信沈初宜是被人奪了魂,也不愿意相信沈初宜會真的不在乎他了。
我走到梳妝臺前,拿出一根金簪插入發(fā)中。
“記得,這木簪是我與王爺成親前,王爺親手雕刻的?!?/p>
那時,蕭元宸真是一片深情。
沈初宜隨口一句“想要黃花梨的簪子”,他就騎著馬奔波三日,到萬鏡山上取了新鮮的黃梨木,親手雕刻。
簪子送到沈初宜手里時,蕭元宸的十指都是銼刀傷痕。
蕭元宸握緊簪子,唇角扯了一個蒼白的笑:“你記得……”
他深邃的雙眸死死盯著我:“可你以前會把我送的東西,仔細珍藏,你會在我和別的女人……”
“王爺,人總是會變的,我之前喜歡黃花梨簪?!?/p>
我打斷他,對著銅鏡扶了扶頭上金簪:“如今,臣妾是王爺?shù)耐蹂┐髯匀徊荒芴^樸素?!?/p>
蕭元宸卻臉色一變,陡然握緊了我的手:“不,不對?!?/p>
他面色如紙色,露出深深的哀切:“你從前也從不自稱臣妾,更不會稱呼我為王爺!”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讓柳雪芙有了孩子?”
蕭元宸力道大的嚇人,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痛得不行,連忙順從他:“這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如果惹得王爺不快,我不叫就不是了?!?/p>
蕭元宸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目光不斷在我臉上打量。
他似乎想找出我和沈初宜的不同。
這能有什么不一樣?
我不太能理解,為什么之前沈初宜吵鬧,蕭元宸不滿意。
現(xiàn)在我事事聽他的話,蕭元宸還是不滿意。
外面夕陽透過窗照進來,我婉拒看著蕭元宸:“若是無事,還請王爺離開吧,我要休息了?!?/p>
蕭元宸喉結(jié)滾了滾,最后只說:“我已經(jīng)把柳雪芙送走了?!?/p>
丟下這句話,他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看著蕭元宸的背影,徹底搞不清他了。
我從來沒有為難過柳雪芙,他為什么要把柳雪芙送走?
好在我從來不會多想,吃了晚膳倒頭就睡。
一夜好眠。
第二天。
我索性不出院子了,帶著白露和丫鬟給柳雪芙的孩子繡衣服。
白露憤憤扯著布料,一臉不解:“王爺不是說已經(jīng)把柳雪芙送走了嗎,為什么還要給她的孩子繡衣服?”
我笑了笑,繼續(xù)在布料上繡虎頭紋樣:“王府里現(xiàn)在只有這一個孩子?!?/p>
說著,我下意識撫了扶小腹:“我以后都不會有孩子了,說不定那孩子之后還會是世子……”
“他怎么可能會是世子!”
蕭元宸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他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看著我手中的布料:“我們只是沒了一個孩子,以后還會再有!”
“只有我和你的孩子,才會是王府的世子!”
見蕭元宸神色不對,白露忙帶著婢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