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公看見皇帝意志過于消沉,太醫(yī)院院使一直說這樣下去是會折壽的,他終是忍不住,直奔天元宮,找到皇帝道:
皇上,皇貴妃的事情,老夫......
裴琰神色清冷,鷹隼一般的眼神尖銳陰冷:
朕說過,不要再提她一句,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不準(zhǔn)再提!
他連提起的勇氣都沒有,旁人一說起,裴琰情緒就會格外激動,似乎都有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般。
裴國公怕裴琰精神徹底垮掉,還是想告訴他事實的真相: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老夫是說......
裴琰手里的御筆被他用力折斷,厲聲道:夠了!
裴國公搖著頭嘆了口氣,罷了,不說?,F(xiàn)在說了,又怕皇帝再發(fā)一次瘋。
隨后他轉(zhuǎn)身從天元宮退了出去,身邊的心腹迎了過來,他眸色定定的問:
皇貴妃的事情可順利
那心腹點了一下頭:順利,已經(jīng)出發(fā)好幾日了。
裴國公笑著點了一下頭,背著手從天元宮的臺階上走了下去。
回到府邸后,命人將九龍玉杖放進了帝陵壓著,自此鐵了心的重回朝堂。
裴國公,又名裴玉安。
大周高宗皇三子,冊封為太子后,年輕氣盛,沖冠一怒為紅顏后被廢太子。
后成皇族族老,先帝喚他一聲三叔,乃裴琰祖輩那一代人了。
大周天啟帝錦熙五年夏,天啟帝裴琰更國號,改元歸年天瀾。
更替國號,算是一國的大事了。
通常來說,王朝不遇大事,是不會更替國號的。
趙太后死的時候沒改,江云嬈死后,是裴琰登基以來第一次更替國號。
裴琰直到一個月后才緩緩回神,悶在胸口的那團烏云才變成暴雨下了下來。
大悲無淚,這一個月,他一直病著,傷心落淚都不曾有,將自己的精神給繃了起來。
有時候早上從龍床上起來,正想扭過頭去說一句話,發(fā)現(xiàn)床上已經(jīng)空了,每一次這樣,他的心都要崩塌一次。
裴琰一襲黑色龍袍,站在龍椅邊,拍了拍那金龍盤旋的龍椅:
皇后,但愿你魏家不要讓朕失望,魏家越全力以赴,太子將來坐上龍椅的時候,才會越安穩(wěn)。
魏婉瑩屈膝行了一禮:
臣妾自是明白皇上這意思的,魏家必定全力以赴,幫著皇上打壓趙家。
此刻的魏婉瑩已經(jīng)完全不用擔(dān)心裴琰將來會對付魏家了,因為自己的兒子將來就是皇帝,魏家與皇族徹底捆綁了。
裴琰輕點首,語聲冷漠:嗯,退下吧。
魏婉瑩上前一步,心心念念著裴昀的身份問題,庶出與嫡出,將來區(qū)別是很大的。
雖然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是太子了,可他畢竟走路有些瘸,腦子不算靈光,魏婉瑩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
只要裴昀變成庶出,那自己的勝算又大了許多。
她語氣有些試探的問道:皇上,那二皇子,皇上是如何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