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如同白色的石雕,像是和夜色水乳交融在了一體。天地間分明沒有風(fēng),可那棵老槐樹卻颯颯作響,每一片葉子都在晃動(dòng),似乎演奏著樂曲一般。夜,更加深了?!翱瓤瓤?.....”突然間,還在睡夢(mèng)中的王大天捂住口鼻,劇烈咳嗽了起來?!跋喙?,你怎么了?”妻子被驚醒,一臉慌張地看著他?!皼]什么?!蓖醮筇鞊u了搖頭,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他起身坐了起來,背靠在了墻上。呼,呼......王大天劇烈地喘著粗氣,眼神嚴(yán)肅,似乎在醞釀著什么。“相公,你到底怎么了?!逼拮拥穆曇魩е耷??!翱瓤瓤?.....”比剛剛更加劇烈的咳嗽聲從王大天口中傳出,咳得他眼眶滲血,肝膽俱裂?!巴郏 币豢谘獓姵觯锩孢€夾雜著顆顆白色的固體,似乎是骨骼的殘?jiān)Vㄑ?.....正在這時(shí),隔壁屋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輕微的聲響。那是開門的聲音。妻子大叫道:“晨晨,晨晨!”她沒時(shí)間再去看看自己的丈夫怎么樣,立刻赤著腳向門外跑去。屋外,黑暗如墨水一般濃稠,伸手不見五指?!敖憬?.....”一道孩子的聲音響起?!俺砍浚阍谀膬??”光是聽見聲音,卻看不到人。妻子顧不上外面的詭異,向著隔壁的屋子跑去。她要見到自己的孩子。砰!房門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關(guān)上,妻子跑進(jìn)了屋?!俺砍?.....”四四方方的空間,擺著一張床,空氣略微有些沉悶。床上躺著一個(gè)孩子,正是王晨晨。只是此時(shí)的他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血色,面無表情,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母親。不!更確切的說,是在盯著他母親身后。妻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雖然氣氛依舊詭異,但她緊繃的神經(jīng)還是略微放松了一下。“醒了嗎?”妻子快步上前,并貼心地倒了杯水。王晨晨抿了口水,依舊不說話。“是不是做噩夢(mèng)了?”盡管她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但她還是安慰著自己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澳镉H,我剛剛看見了一個(gè)穿白衣服的大姐姐,她就站在老槐樹下面沖我笑?!蓖醭砍空f道,但他的語氣中卻充滿了害怕?!皼]事的,哪有什么白衣服的大姐姐,這是咱們的家,家里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和王七叔叔,沒有別人?!倍驮谶@時(shí)......哐當(dāng)!外面突然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屋內(nèi)兩人臉色驟變。下一刻,那動(dòng)靜來得突然,消失也很突兀。屋子里瞬間陷入了可怕的死寂當(dāng)中,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