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顧景琰心涼,大概從那時候起就已經(jīng)埋下了導(dǎo)火索。她知道顧景琰娶她情非所愿,也知道他心里裝著別人,但是她那會兒年輕,對自己充滿著自信,總想著婚都結(jié)了,她早晚要把顧景琰心里那個人擠出去,自己住進(jìn)來。然而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妄想,在顧景琰心里,那個人始終都在,不管她多努力,做得多好,在他心里,永遠(yuǎn)都沒有自己的位置。顧景琰那次燒三十八度多,人都開始說胡話了,這次又燒這么高,怕是不會比上次輕,且多半是因?yàn)閭诎l(fā)炎引起的。她縱使對顧景琰有再多怨言,心里也并不想他出事。于是短暫思索后,她就跟護(hù)工道別離開。林書掛了電話就找到了退燒藥,他倒了杯水端上樓。顧景琰正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額頭,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看起來極不舒服。他低聲道,“顧總,先把藥吃了吧,太太說吃了藥,半小時后測一次體溫,如果體溫開始往下降,就不用去醫(yī)院。”顧景琰抬起眼皮,嗓音沙啞,“誰讓你給她打電話的?”明明是發(fā)火,但是因?yàn)榘l(fā)燒,講出的話聽起來軟綿綿,并沒有太多威懾力。林書說,“我找不到退燒藥,您燒得太厲害了?!鳖櫨扮蚱鸫?,良久才道,“她還說什么了?”“她……太太說讓您好好吃藥,她很擔(dān)心。”他這話編得自己都不信,更不用說顧景琰了。顧景琰沒說話,良久才冷冷道,“出去吧。”“顧總,您先把藥吃了吧。”顧景琰眉心聚火,沉聲道,“出去!”林書不敢再多言,將退燒藥放在床頭柜上,從臥室退了出來。他正尋思著要不要給老太太打個電話,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砥囈娴穆曧憽A謺读艘幌?,急忙下樓,隨后就見喬若星推門而入。她手里拎著剛買的藥品,一見林書就問,“怎么樣,藥吃了嗎?”林書回過神,搖頭,“顧總不肯吃藥,還把我趕了出來?!彼椭溃 拔胰グ?,”喬若星上樓前又道,“林書,你困的話,樓下有客房,你去休息一會兒,萬一燒退不下來,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去醫(yī)院?!薄皼]事兒太太,我就在樓下,您有需要隨時叫我?!眴倘粜钦f了聲“謝謝”,便匆匆上樓了。剛推開臥室門,迎面一個水杯就砸到了腳邊,玻璃碴七零八碎炸了一地,伴隨著顧景琰惱火的聲音,“我說了滾出去!”喬若星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腳邊的碎玻璃,抿唇走了進(jìn)來,“我們還沒離婚,你讓我滾哪兒去?”顧景琰身形一頓,紅著眼看向她,那眼神似有些憤恨,又有些埋怨,幾秒后,才冷冷道,“你回來干什么?”“林書說你發(fā)燒,我回來看看你燒糊涂沒有,要是燒糊涂的話,趁機(jī)騙騙你,看能不能多分割我兩億?!鳖櫨扮诹四?,咬牙道,“你做夢!”還能清醒著罵人,看來還沒燒糊涂。喬若星松了口氣,上前就用手去摸顧景琰的額頭。結(jié)果顧景琰歪頭躲開她,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