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說了我排斥與異性身體接觸的事,也說了那天女警提醒我的那些,沈一彤當場拍板,要請全國最好的心理醫(yī)生來給我看看。
我沒有拒絕。
秦逸風在趙梅的案子結(jié)束以后帶著審判結(jié)果來見我。因為晨報發(fā)布的那一則趙梅接受采訪的視頻點擊過萬,轉(zhuǎn)發(fā)也有好幾千,造成的影響太大,除了在晨報官微發(fā)布正式的道歉聲明以及賠償我共計兩萬塊的精神損失費以外,趙梅和晨報那邊的一個主編分別獲刑三個月和半年。
“法官考慮到趙梅年紀比較大,身體狀況也不太好,所以判得比較輕。”秦逸風對這個結(jié)果其實不怎么滿意——我亦然。
“我和林睿城的見面,你安排得怎么樣了?”我問秦逸風。
大概是張阿姨天天給我煲骨頭湯的功勞,醫(y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下床,坐著輪椅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你要是得到了醫(yī)生的允許,我隨時都能幫你安排?!鼻匾蒿L說。
林睿城還未判刑,按理來說是不允許探視的。但秦逸風的人脈廣,請人稍稍“通融”一下,也不是什么難事。
于是我去找了醫(yī)生。醫(yī)生建議我近段時間都老老實實待在醫(yī)院,后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還是同意讓我出去半天,交代了我一堆的注意事項。
因為我的心理陰影,沈一彤特意請了半天假,陪我和秦逸風一起去了看守所。她扶著我上車、下車,又幫我推輪椅,確實費了不少勁。一想到這些,我的心里就滿是歉疚。
看林睿城的時候,我是自己一個人進去的。
因為不是走的正規(guī)程序,這一次的探視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除了我和林睿城以外,還有一個負責看著他的警察。
林睿城比之前瘦削了很多,臉上、腦袋上添了好幾道猙獰的疤痕,有些甚至都還沒有結(jié)痂。
很明顯,這些都是在看守所里弄的。
看見他這樣,我十分意外。
相比起監(jiān)獄,看守所的危險系數(shù)要低許多。我很好奇,林睿城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被“同伴”們?nèi)绱舜直Υ?/p>
“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嗎?”林睿城對我有很明顯的敵意,看我的眼神異常兇狠,好像想把我千刀萬剮。
他大概忘記了,我才是這起事件當中的受害人,而他——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我忍著對他的厭惡,勾起一抹淺笑。
“不?!蔽覔u頭,“我只是想給你看點東西?!?/p>
說著,我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個牛皮紙袋,從桌面上推過去給他。
“這是什么?”林睿城狐疑地看著我,卻還是打開了紙袋。
他的雙手被手銬銬住,每動一下都會發(fā)出“吭哐”的聲響。
紙袋里面是一沓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都是相同的兩個人——林家城和謝麗穎。
這是我拜托沈一彤找人跟著他們拍的,背景多是商場、電影院這種娛樂場所。
林睿城默不作聲地把照片看完,而后一把扔到桌上,面無表情地問:“你給我看這些做什么?”
“我知道,這一次的事情都是你大哥在背后策劃的。”我望進他的眼里,語氣是十足的誠懇,“我了解你,也相信你,以你的性子,是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的。”,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