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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要說起來的話,香穗的八字并不好,她生在臘月初一,按照老輩子的說法,她命硬得很。
不過除了后面她命好這句話,香穗覺得鄭婆子說得沒錯。
若是這仗一首打下去,稅賦居高不下,有田也不見得能活下去。
她家只她娘一個勞力,勉強只能顧著那幾畝地,家里沒有人出去掙錢,他們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
與其守著氣節(jié)餓死,不如將她賣……想到這里香穗頓住了,大戶人家買人賃人要看八字的嗎?
二十兩。
那可是大戶人家買個女使的價錢,現(xiàn)在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女子出嫁都不見得有二十兩財禮。
香穗疑惑間又聽她娘說:“嬸子容我再想想吧?”
或許是鄭婆子說到了馬氏的心坎里,馬氏語氣不再堅定,說話的語氣沒有之前篤定。
如此大的事,是該讓人家思量一下。
鄭婆子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石頭。
小家伙臉上無肉,顯得一雙眼睛大的出奇。
她伸手到懷里,摸到懷里兩顆她在常家偷摸裝回來的麥芽糖。
她先是捏住一顆,看了石頭一眼,狠心將兩顆都拿了出來,塞到石頭瘦小的手里。
石頭看到手里的糖,一臉欣喜,望著鄭婆子笑了笑。
“李家娘子,我先回去了,你想好了找人給我捎個話?!?/p>
鄭婆子要走,馬氏站起來送她。
鄭婆子走出堂屋門,轉頭看到站在灶房門口的小姑娘。
小姑娘同樣消瘦,猛一看,一雙大眼睛就占了半張臉。
一身洗得發(fā)白的桃紅對襟加棉衫子,衫子上倒是沒有補丁,就是袖口短了些。
袖口上接了一圈竹綠色的袖頭,還是沒能蓋住纖細的手腕子。
她身下穿著一條蔥綠的細棉布百迭裙,同樣洗得泛了白。
從李家姑娘這身穿小了的衣裳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