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裴老夫人怎么詢問,裴恒始終是咬緊牙關(guān)不肯說出來。裴老夫人心頭慌得很,抓住他的手便勸道,“兒啊,你莫要糊涂選錯(cuò)了路!你莫要忘了當(dāng)年傅家……”“母親,兒子心中都有數(shù)的!”裴恒只搪塞著她,“兒子從前能讓裴家一躍成為世家之首,往后也必然能保裴家后代榮光?!薄翱伞辈坏扰崂戏蛉嗽僬f什么,裴恒臉色便沉了下來,“母親難道不信兒子?”話已經(jīng)說到這地步,裴老夫人還能在說什么?當(dāng)下也不再多勸,只叮囑他要多加小心江菀,等裴恒走了,她才耷拉著眉眼,垂著腦袋想了許久,“過幾日便是老太妃壽辰了吧?”身邊的老嬤嬤接口道,“正是下月初二,還有五日?!迸崂戏蛉藝@氣,“裴家如今被監(jiān)察司盯著,我兒不好再做什么。你去喚少微過來,我有事交代他。這孩子闖的禍?zhǔn)拢傄约菏帐?。”……裴家人不急,裴恒甚至吩咐了廚房給江菀送些茶點(diǎn)。堵著門的江菀也不急,慢悠悠的吃著喝著說著,好一派悠閑自在。圍觀的平民百姓更不急,他們還都巴不得江菀這尊財(cái)神爺多待一會(huì),好多拿幾個(gè)銅板?!芭?,這裴家人的當(dāng)真是無恥至極,您都將裴家的隱秘事兒快抖摟完了,他們也不出來攔著您,甚至還送茶水送糕點(diǎn)!”銀荷上了馬車氣呼呼的開口,“他們這分明是將您當(dāng)做笑話看!”明明是想要讓裴家沒臉,如今裴家這大大方方的舉止,反倒讓她家女郎下不了臺(tái)?!凹笔裁??”江菀呷了口茶,笑得漫不經(jīng)心,“裴家不過是料定了我不知裴家的秘辛,只知曉些許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便是當(dāng)眾宣揚(yáng)出來,也不過是讓外人取笑裴家?guī)拙洌瑐坏门峒野朦c(diǎn)筋骨。可惜了,他們不知我知道的可多了……”“銀荷,往裴家里頭傳個(gè)話,就說我今日來只為討回生母遺物,裴家若是仍舊裝傻充愣裝聾作啞,就莫要怪我不留余地,將裴家攪合得雞犬不寧。比如裴家那位罕為人知的二郎君究竟是誰的私生子……”私生子?銀荷頓時(shí)就好奇起來,“裴家二郎是私生子?他不是裴家家主的庶子嗎?”江菀伸手點(diǎn)了一下她的額頭,“莫要好奇,知道的多了會(huì)被滅口哦!”“銀荷才不怕,女郎您就說說嘛!”跟著江菀久了,銀荷也是摸清了自家女郎的脾氣,笑嘻嘻的就沖她撒嬌。“行了,快去傳話!今日若是能早些回去,我便說于你們聽?!鼻笆澜锛捱M(jìn)裴家,知曉了不少裴家的秘辛,每每說于她聽,都會(huì)分外的鄙夷裴家?!鞍㈡?,如今我算是知曉什么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雖然毀容斷腿,可是避免嫁進(jìn)了裴家。你是不知曉,那裴家外表瞧著光鮮,內(nèi)里腌臜不堪,什么惡心的事都有。若不是為了少微哥哥,我何至于要忍受裴家那些腌臜事?”江菀上一世聽聞起初還有些不信。后面知道的多了便也麻木了。尤其是裴家那位二郎君的真實(shí)身世,當(dāng)真是讓她惡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