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蕎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翠山坳,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熟悉的村舍在眼前漸次展開,卻再也沒了往昔的溫暖,婆家人投來的目光,冷漠中夾雜著幾絲怨懟,仿佛她是個犯了大錯的罪人。
夜里,她蜷縮在冰冷的床鋪一角,月光如水般透過破舊窗欞,灑在屋內(nèi)簡陋陳設(shè)上,往昔與宇軒相處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腦海翻騰,那些曾被她珍視的回憶,此刻都化作尖銳的刺,扎得心生疼。
宇軒在家族的圍追堵截下,徹底陷入了黑暗泥沼。
商務(wù)宴請桌上,推杯換盞間他眼神空洞;會議室里,商討決策時聲音機械。
家族長輩們嚴(yán)苛審視的目光時刻如芒在背,可阿蕎離去后,這一切繁華盛景于他而言不過是海市蜃樓。
終于,在那場決定家族未來走向的重大談判前夕,望著臺下一張張貪婪功利的臉,往昔阿蕎在田埂間的純真笑顏如一道光,首首刺進(jìn)他心底最柔軟處,長久壓抑的情緒瞬間決堤,他猛地掀翻面前文件,對著滿堂驚愕之人嘶吼:“沒了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毫無價值!”
隨后在眾人瞠目結(jié)舌中,大步流星踏出會場,將身后的喧囂與怒罵統(tǒng)統(tǒng)拋卻。
待宇軒一路輾轉(zhuǎn)回到翠山坳,恰是農(nóng)忙時節(jié),阿蕎正彎腰在稻田里插秧,瘦弱身影在廣袤田地里顯得那般渺小無助。
宇軒瘋了般沖過去,泥水西濺,一把將阿蕎緊緊摟入懷中,仿若要借此抵御這世間所有風(fēng)雨。
阿蕎手中秧苗滑落,身體先是一僵,隨后淚如決堤之水,浸濕了宇軒肩頭衣衫。
“跟我走吧,阿蕎,這一回不管不顧,只要我們在一起?!?/p>
宇軒聲線顫抖,滿是懇切。
阿蕎卻使勁搖頭,掙脫開他懷抱,抬眸時淚眼婆娑:“我不能啊,宇軒。
走了這一趟,欠下不少培訓(xùn)費用的債,家里爹娘年紀(jì)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怎能拋下他們?”
宇軒心中滿是酸澀,回城后,他瞞著家族長輩,悄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