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晁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二人,那股詭異的古怪感越發(fā)的深。
晏琮的雖然是笑著,但是他的笑容很勉強(qiáng),眼底還時(shí)不時(shí)掠過一絲驚慌。
他在怕什么?
晏琮素來心高氣傲,脾性沖動暴躁,在晏姝面前也從來都囂張高傲的,何時(shí)如今日這般克制過?
他總覺得,晏姝與晏琮之間看似平靜,實(shí)則有一股看不見的暗流涌動。
難道在晏姝離京期間,晏琮又做了什么?若真如此,那可......
真是太好了。
狗咬狗,往往作壁上觀的是贏家。
倏爾,晏晁突然覺得后脊發(fā)涼,似有一道帶著冷煞氣息的視線鎖定了他,晏晁猛地抬頭,便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眸。
是晏姝!
晏晁心頭一跳,見晏姝只看了一眼后又移開視線,狠狠松了口氣,他方才,方才險(xiǎn)些以為他心中所想的那些都被對方窺探了去。
“......自然是高興的?!标嚏龥]有察覺到什么,面對晏姝清冷淡漠的眼神,晏琮只覺得神經(jīng)緊繃,絲毫不敢松懈,他強(qiáng)撐著笑意,“不僅我們擔(dān)心皇姐,父皇、太后還有母妃他們也都很擔(dān)心皇姐?!?/p>
晏姝淡淡應(yīng)了一聲,“那就辛苦三弟進(jìn)宮一趟,告訴他們本宮平安歸京,雖然路有波折,但本宮逢兇化吉,一根毫毛都未掉。”
“路有波折?”晏晁突然問,“皇姐可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難事了?”
晏琮袖袍中的驀地一緊,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晏姝沒有急著回答,余光瞥見晏琮額頭上的薄汗,心底嗤笑了一聲。
就這么點(diǎn)膽子,還敢刺殺她。
好半晌,晏姝才云淡風(fēng)輕道:“不算什么難事,只是遇到幾只惡心的老鼠,擋了道?!?/p>
晏青禾怯怯的縮了縮脖子,“我也最怕老鼠了......”
眾人看了她一眼,就見她躲在晏鈺、晏年身后,一臉的怯色。
晏晁眸光微動,笑道:“的確,冬日里食物匱乏,就連陰溝里的老鼠也有膽子爬出來了。”
“咯吱”晏琮握拳,骨頭仿佛都在咯吱作響。
“三弟。”晏晁轉(zhuǎn)眸看向晏琮,笑意溫潤柔和,“你說對不對???”
晏琮死死掐著掌心,將心里翻涌的怒火盡數(shù)壓下,只面對晏晁時(shí)那股壓在心頭的無形威壓減輕幾分,他神色一松,笑道:“二哥說的對?!?/p>
兄弟倆相識一笑,端的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但在場眾人都知道,晏琮、晏晁二位皇子之間可是勢如水火,兄弟情深?那恐怕要等其中一人瀕死時(shí)才能瞧見。
有父皇的口諭,晏姝便沒有急著進(jìn)宮,入城之后直接回了長公主府。
周徳全與禮部一眾官員還有眾皇子公主跟著送到長公主府也相繼離開。
離開時(shí),晏琮無論如何是忍不了與晏晁同乘一車,隨意尋了個(gè)借口和幾人分開,他沒有回府,而是去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