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迪認(rèn)真回答。
“對啊,喜歡酒跟喜歡人沒什么區(qū)別。白酒得你的心,你的弟弟得你爸的心,他不可能因為紅酒顏色好看就喜歡紅酒?!?/p>
“所以,你不必為了討你爸喜歡,就去改變味道顏色,做你自己就好?!蔽覍⒈永锏募t酒拋棄到旁邊,然后重新拿了杯沒用過的香檳。
時迪愣了下。
他沒想到,自己才認(rèn)識到新朋友,居然會推心置腹,和他說這么多。
明明才認(rèn)識幾個小時,對面的人卻好像和他認(rèn)識了幾年。
我拍了拍時迪的肩膀,帶著他又回到剛才的交際圈里。
話都說的這么透徹,如果他還不能明白,那就是他自己的選擇。
幫人也要有度。
別幫出仇人來了。
我們回來時,不知道事情怎么發(fā)生的。
古照濤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游走在場外。
而良家軍黑著臉,時縉云也不再裝好人。
“好大的口氣,我在京市就沒見過你這號人物?!睍r縉云面色陰沉。
“古老,請你評評理。我尊重你,但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配得到我尊重?!睍r縉云意有所指,“我是看在古老的學(xué)生和我兒子關(guān)系交好,才有意提點兩句。”
“不成想落在某些人眼里,卻變成我的錯了?!?/p>
“喲呵,”良家軍來勁兒了,“男綠茶不少,老綠茶我還是頭回見?!?/p>
“你!”
時縉云氣的身上肥肉發(fā)顫。
“我?我什么我!”
“話都說不利索,不知道怎么混進(jìn)這里的?!?/p>
“你兒子都為有你這樣的父親感到羞恥!”
良家軍罵人一套一套的。
但又讓人沒法反駁。
我對上古照濤的視線,笑了笑。
惡人自有惡人磨。
時縉云這種虛偽厚臉皮,就得毒舌的良家軍來整治。
把良家軍叫過來,也是我的主意。
時縉云說不過良家軍,卻把責(zé)任轉(zhuǎn)嫁給時迪。
“你是傻子嗎?就傻愣在那里!”
“有人罵你老子,你還跟個木頭似的,真不知道養(yǎng)你有什么用......”
有些東西,說的多了,容易觸底反彈。
我看向時迪。
時迪沉默地低著頭,雙手握緊。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他永遠(yuǎn)是沒用的,是父親眼中的窩囊廢、豬腦子。
可他真的蠢嗎?
時迪在心里反問。
如果剛才他又一次幫著時縉云說話,恐怕他的父親,又能以無辜的形象呵斥他這個蠢兒子。
說他沒禮貌,得罪人。
既然結(jié)果都是一樣,他才不要兩面得罪人。
時迪不覺得自己蠢。
他想起王孝東推心置腹的話。
做烈性的白酒,也比做外表光鮮內(nèi)里難喝的紅酒好得多。
時迪覺得自己做夠了老實人,也不想再做蠢兒子。
他壓著爆發(fā)的怒火,抬起頭陰冷望著時縉云。
“說夠了嗎?”
時縉云愣了下。
隨即不滿地蹙眉。
“你這什么態(tài)度?”
“果然跟你那個死人媽一樣,半棍子打不出個屁。”
被時迪的眼神刺激到,時縉云的面具隱隱有碎裂的傾向。
“夠了!”
“你沒資格提到我媽!”
時迪眼里充滿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