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并非是我想要瞞著,只是表小姐到底是個沒出嫁的姑娘——”
她嘆息一聲,分明就是長輩的擔憂:“大人是她的姐夫,有些話也是不好說的,只是表小姐到底是個年輕姑娘,一步踏錯,終生后悔......”
“你到底想說什么?”祁韞澤皺了眉頭,不耐煩的打斷。
高婆子嘆息一聲,道:“表小姐的高熱并非只是因著傷口,風寒是一回事,縱欲過度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身上那般多的痕跡,雖已經(jīng)淡了印子,可只要細看,還是能發(fā)覺的。”
祁韞澤面上突然染上了尷尬。
他先前將人當做了宋千月,自是拼命折騰,將那些痕跡當做是夫妻間的情趣,如今才意識到自己的荒唐。
他摸了摸鼻頭,說話都沒有方才那么硬氣了:“你既然知道這事情,萬萬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被別人知道?!?/p>
高婆子沒在他的眼里看到錯愕的神情,反倒有些納罕,如今再仔細想想,更覺得不對勁——
祁韞澤一向不是多事的人,也知道避嫌,可卻對柳霜序這般上心,又不疑慮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痕跡......
高婆子不敢細想。
祁韞澤頓了頓,又道:“既然她身子弱,那你便暫時在她身邊伺候,等她的身子好全了再說?!?/p>
“是。”
高婆子雖沒挑明,可心里也有了計較。
這位表小姐在大人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
等人一走,祁韞澤便得到了柳霜序搬回老夫人院子里頭的事情。
他突然沒了往宋千月屋子里去的興致,可轉(zhuǎn)頭一想,柳霜序不敢貿(mào)然過來,正好可以試探宋千月。
他稍作整理,便往那屋子里去了。
宋千月才喝了藥,身上舒服了些,正想著同周嬤嬤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祁韞澤。
她一時驚慌失措,轉(zhuǎn)瞬又笑著應(yīng)了過來,道:“夫君過來怎么不叫人知會一聲,我好準備一番?!?/p>
她說著,便上手替祁韞澤脫外袍。
祁韞澤下意識閃躲,聞到她身上濃濃的藥味,皺了眉頭:“你喝藥了?”
宋千月看到他眼底的嫌棄,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牽強笑道:“夫君怎么忘了,這是我調(diào)理身子的藥,才服了,早知道夫君要過來,我便晚些時候再喝了?!?/p>
“倒是我糊涂了?!逼铐y澤看向她的眼里滿是審視,“可我看這藥也沒有什么效用,既如此,不如請別的郎中過來看看,商量著用藥也是好的。”
宋千月這下子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生怕是祁韞澤發(fā)現(xiàn)了什么,更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發(fā)現(xiàn)。
她趕忙道:“還是算了吧,我一向怕苦,難得有不這么苦的藥,能夠入口,要是換了,怕是喝都不能喝了。”
她看著祁韞澤,不覺咽了口唾沫,心里頭怕極了。
宋千月生怕祁韞澤會一直說下去,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夫君回來的這么晚,想來還是公事纏身,正好我身上也不大爽利,委屈夫君今夜繼續(xù)歇在書房了?!?/p>
祁韞澤并沒有動作,而是盯著她,眼中閃過不快,冷聲質(zhì)問:“你這是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