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絲絲希望,她也斷然不能放棄。
宋千月卻是冷笑一聲,譏諷:“既是沒有做女兒的意思,那便是生了別的念頭了?”
柳霜序正想著接下來的對策,卻突然被周嬤嬤抓住了手——
一根針狠狠刺穿了她的甲間,疼得她冷汗直流,叫得撕心裂肺。
宋千月很是滿意,笑道:“你既擔(dān)憂在那院子里會被老夫人聽到,如今可就不怕了,隨你怎么叫,都不可能被人聽見?!?/p>
“柳霜序,你不過是我國公府的一條狗罷了,眼下我用不到你,放你自由,你卻還不愿意,非得肖想我的東西,你也不想想,要是祁韞澤真的對你有情,又怎么可能會親自給你張羅賞花會呢?”
她的一句話狠狠刺進(jìn)了柳霜序的心。
柳霜序?qū)⑵铐y澤當(dāng)做自己唯一的希望,要是真的被人厭惡,她死不足惜,可自家兄長卻要因?yàn)樽约旱臒o能而下場凄慘了。
宋千月指著她,又怒道:“我給你找來的可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哪怕隨便尋一個(gè)出來,好歹比你從前的日子好些,你還有什么不愿意的???”
聲音落下,又是一針。
一針接著一針。
柳霜序渾身的力氣好似都被人給抽空了。
她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卻不得不開口:“大......大小姐恕罪......”
“我并非是不滿意,只是......只是......”她深吸一口氣,心里也就有了理由,道,“誠如大小姐所言,這些子弟都是家中有官職的,與大人同朝為官,他們?nèi)蘸蠹幢闶菦]有蔭封,也會有官職傍身,我一介孤女如何能高攀得起這樣的人家?”
宋千月見她這般貶低自己,心里頭才是高興了些。
只是仍舊板著臉,道:“那又如何,你既是從尚書府出去,日后必然后國公府和尚書府傍身,難道誰還會看輕了你?”
“他們要是真的嫌棄你,便不會來這賞花會了,我看分明就是你故意找的借口罷了!”
柳霜序垂著頭,額上已經(jīng)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手上的疼痛讓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卻還不得不繼續(xù)應(yīng)付宋千月,道:“他們?nèi)缃袷遣幌訔?,可等我出嫁以后,他們卻難保不會嫌棄——我的清白之身已經(jīng)給了大人,日后嫁人必然會被人詬病,要是他們鬧起來,說大人和大小姐故意用敗柳殘花惡心他們,日后在朝堂上給國公爺使絆子,我如何擔(dān)待得起?”
宋千月的身子怔了怔。
她只顧著盡快將人給打發(fā)出去,全然忘了這一點(diǎn)。
她細(xì)細(xì)想了想,卻又再次開口:“你實(shí)在不必?fù)?dān)憂這些,你大可選一個(gè)官職低的,有國公府去壓,他自然不敢胡鬧,如今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罷了?!?/p>
柳霜序沒想到宋千月如今還沒有放棄。
她連忙繼續(xù)思索,耳邊卻又傳來了宋千月的冷笑:“只要你開口嫁人,我自會為你搞定任何事情,可你要是不愿意,存心拖延時(shí)間,那就不能怪我了......”
柳霜序閉了閉眼睛,好似只能認(rèn)命了。